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还是先住在木屋里,看能不能从这群人那里探听到些什么,再做打算。毕竟他们对这里一无所知,不能冒险行动。
草原上,临君琰和安婷匍匐在陡坡上,看着草洼地里的这群人。
这里只留下了女人孩子和老人,男人们都进森林里去打猎去了吧!
他们都忙忙碌碌的做着各种工作,就连最小的孩子都跟在大孩子身后,在灌木林里捡干柴。再大一点的孩子都帮着大人,搭建着自家的帐篷。有些半大的男孩从灌木林里砍伐回一些较粗的树,做成栅栏圈来圈牲口。正中间,石头垒砌的灶台上架起了一口大锅,老人和一些小孩子围着这口大锅,又是添柴又是翻搅,锅里热汤翻滚,也不知煮的什么,香气四溢。
安婷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整个人都曲卷在了草地上。
“安婷,你怎么了?”
临君琰大惊,以为安婷生病了。
安婷搂着肚子,躺在地上,面色虚弱无力。
“我没事,就是好饿······”
临君琰放下心来,看了看那口翻着热气的大锅,也翻身和安婷躺在一处。
他无奈的道:“说真的,我也好饿······”
他们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
虽然最近几日他们不必天天吃果子了,可临君琰打回来的野味再多,他们也只知道烤着吃,曾经以为是天下最美的美食,吃多了也都难以下咽。
安婷仰面躺着,压低了声音道:“我觉的他们和树屋村里的人,不是一路人”
临君琰把双手垫在脑后,仰面躺在草地上,也压低了声音道:“嗯!这是肯定的,他们在这里,只能算是一个极小的部族,还是时常被人欺负的小部落。”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猜的了”
“如何解释?”
“你看,他们选的这片营地,四面陡坡,地势低洼也不开阔,这里并不适合居住,倒是非常适合躲藏!”
安婷点点头,这里水草并不丰盛,要是他们是为了放牧而来,外面的草原随处一块都比这里要好。看他们的牲口也不是很多,那他们来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打猎,所以男人们就把女人和孩子藏在这里,他们都到森林里打猎去了。
“我猜,这里一定是个禁地,就拿木屋村里的人全都不知去向来说吧!这里肯定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打猎而来的。眼看就要入冬了,就他们那点牲口,只怕连腊月都过不去,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到这里来打猎”
临君琰听了,嗤嗤的笑了起来,女人的想象力真的是太丰富了,她连借口都替人家想好了。
“安婷,不如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
“呐!你说他们是为了过冬,才来偷猎。我说他们一定是被仇家追杀,才藏到这里来的。咱们就以此打个赌,怎么样?”
安婷一听说他要打赌,就知道他又在打坏主意了,不动声色的问道:“赌什么?”
临君琰侧过身来对着安婷,用手支起头笑着道:“当然是吃的”
安婷一听到吃的,立刻两眼放光,脑海里全是那一锅热气翻滚的肉汤来,肚子更加饥饿难耐。
“好呀!怎么赌?不过,我可不会去偷人家吃的去”
“我去!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偷吃的去。那要是你输了呢?······你又不肯去偷吃的,那我就只能吃你了”
果然!他没安好心。
安婷睨视着他片刻,一把扯住他的一只耳朵。
“你想怎么吃,是煮呢?还是炖呢?”
临君琰被安婷扯的极痛,咧着嘴又不敢大声的叫喊。
“哎哎!快放手······!快放手!”
“你还要吃吗?”
“我又不是真的要吃你,难道安婷你输不起吗?”
安婷心中好笑,还敢用激将法,她才不上当呢!放开他的耳朵。
“这个赌局不作数,我才不和你赌”
临君琰揉着耳朵心中暗想,安婷这个动不动就揪他的耳朵的毛病可不好,这要是将来他们回去了,被他的部下看到,他还有何面目见人,以后定要让她改了这个毛病。
临君琰气鼓鼓的翻过身去,背对着安婷躺在草地上,像个生气的孩子。安婷觉得很好笑,想起他小时候也是个淘气跳脱的孩子,他们再重逢后他的性子最初是阴晴不定,后来还算稳重。可自从来了圣地,怎么就变的像小时候的样子了。
安婷故意捅了捅他的后背道:“你躺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的打猎去。不然咱们晚上就只能在这里喝西北风了“
临君琰背对着她,侧身躺在草地上,把双手环在胸前,似是要赌气到底了。
蓝天白云下,青青的草原上,就这样躺着一对璧人。就算他们在相互的置气,也是美不胜收,令凡尘中最美的风景都为之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