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你方才进门时说我何须如此,是为何意?”高祁看着白悠然。
“王爷何不去拜访一下那位沈公子?”
“你的意思是招揽他?”
“不错,招贤纳士方为明主,王爷还是要多多向惠王学习才是啊!”
“好,那本王就去拜访一下他。”
“王爷,悠然先告辞了!”言毕,白悠然转身离去,而容雅也刚好过来,一红一白,方知人间绝色,柔中带刚,白悠然行了一礼,容雅点了点头后,白悠然便离开了。容雅走到门口,站住了脚步,而房间里的苏毅勇说了一句“王爷,王妃今日出城去了,属下派去的人回报,王妃似乎知道我们在跟踪她,所以不知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阿雅终归是本王的心上人,本王希望她能好好的,暗中保护即可,知道了吗?”
“是,属下不知王爷您既然爱着王妃,又为何总是对王妃恶语相向?”
“不该问的别问。”高祁似乎被说到了痛处,训斥了一句,随后摆了摆手让苏毅勇下去。
“参见王妃。”
“下去吧!我有事跟王爷谈。”
“是。”苏毅勇心中哀嚎:“我这不刚想出去,您就进来了吗!苍天啊!他们夫妻吵架为什么总要牵连上我啊啊啊!”面上却波澜不惊的退出去。
“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你说我是你的心上人?你派人跟踪我是不是不想我有事?如果以前的事我都不再追究,不再过问,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容雅的话变成一把把刀子扎在高祁心上,高祁沉默了整个房间安静的让人奔溃。
“哈哈哈……”突兀的笑声在房间之中回响,容雅大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高祁,我知道了,我懂了。”容雅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却被高祁从身后抱住,高祁把头放在容雅的肩上,闷闷的说:“阿雅,我爱你,你从不知道我娶你是我多开心,可是我娶了你之后我怕了,我怕你放弃爱我了,我只能让我伤你,阿雅,对不起,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容雅只觉得肩上有濡湿感,容雅红唇轻启,淡淡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怨亦无悔。”
门外花静静地开放,天上月银白光辉洒向大地,好一番岁月祥和,房中红烛重燃,红纱遮羞。
一夜春宵几多情,红纱帐里入云霄。不怪心上人迟来,只问一句君可安。
“容哥哥,惠王那边有动静了,宸王那边还不知道,对了,今天高泽殿下回宫了。”
“高泽,他回来了,想来,我也有十年未见过他了!”沈容放下手中的书卷,感慨了一声,起身行至窗前,抬头看着月亮,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向云生倾诉道:“一晃十年光景,那年,我记得我在拜别师傅时,亦是这样一轮圆月。”说罢,容宴深深叹了口气。
窗外风起飞沙究竟迷了谁的眼,容宴眸光似海,一眼便足矣万年,容宴亦被这飞沙扬起了多少不愿想起的记忆。
洪武十年冬,边境受到侵犯,容家义不容辞举兵伐寇,大战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容钊伤痕累累,体力不支亦坚守在战场上,荣磊更是如此,父子二人在飞星关大战三月有余,容宴却无法陪在父兄身边。
洪武十一年夏,容宴九华山学成归来,下山前夜收到长姐容雅的亲笔书信劝阻,第二天夜里,容宴拜别师傅鬼谷子下山,待到金陵时,噩耗从天而降。容家一门尽数斩首。他自己亦被人追杀坠崖。
容宴的眼逐渐湿润,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问云生:“如果我听她的,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日的境地?”
云生未语,只叹了口气,容宴却笑了说:“那时我不过比你大不了多少。不想了,走吧!快要忙了,这么清闲的日子不多了!”
风停了,花落了,谁知花叶归何处!不过一场生死游戏,回望人生路,不过一局棋。
都言谋士算天下,谁知谋士心中苦。午夜梦回惊坐起,疑是故人问缘来。
白悠然独自坐在一把琴边,手指不断拨乱琴弦,其音清脆而哀怨,抚琴者似有无尽心事,白悠然依旧白衣胜雪,发间毫无修饰,散落而下,同她在容府拿来的画对比鲜明。
白悠然不经意的抬头看见容宴的印章,不禁泪湿眼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宴哥哥,十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你,怎么办呐!”
白悠然走到门外,月色分外让人心寒,抬头看天让眼泪逆行回眼眶。
白悠然在门外待了一会便回房去了,将今天刚挂上的画取下,放进一精美的盒子中,眼里的伤变成了炙热的欲望。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白悠然打开门,高祁在门外,白悠然行了一礼问:“不知王爷深夜来此,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没有,只不过来问一声明日去沈府的礼品可还准备的妥当?”
“一切妥当,请王爷放心。”
“明日悠然可愿同去?”
“王爷放心就是,即便王爷今日不来,明日我也会同王爷同去。”
“天色已晚,本王走了,你早些休息。”
“恭送王爷。”
若教树木有情,血肉之躯给养。若教世间真情,掏心挖肺不足以。
次日清晨,高祁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向沈府行去,一时间金陵城中上下皆知城中有一沈公子,而惠王已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苏强,带上礼品跟本王去沈府,不能被高祁抢了去。”
“是。”
一天之中宸王与惠王不分先后都去了沈府,此后,金陵城中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沈公子,惊世才,宸王至,惠王跟。沈公子,来何方,无人识。’
“容哥哥,宸王殿下来了,你见吗?”云生跑进来问了问沈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沈容坐起来说了一声:“见啊!你把他们请进来,跟他们说我在小憩,让他们到偏厅喝茶,说你去把我叫醒,记住了吗?”
“知道了!”
沈府门外高祁正在下马,云生刚好拉开门,装作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们在我家门口干嘛?”
白悠然上前一步问:“沈容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