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做了不该做的幻想而已,现在想想很好笑。不是有意捉弄你。”妮可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了,在小新听来,总觉得那声叹息充满了无奈,而那声叹息,让小新的情绪莫名地变得低落。“喂。到达目的地后我会死吗。”小新问到。“不知道,或许不会……”妮可迟疑了一下说到。“话说刚刚你确实有想过我说的那种可能的对不对,那样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最终我没死的话,希望你重新设想一下那种可能,那种你不愿说的可能。”小新认真地说到。
“……来学魔法吧。”等了半天,却等来这样一句神转折。“魔法能当饭吃吗?!”气氛完全被破坏了,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上。“嗯。”不是吧。小新傻眼了,魔法真地能当饭吃?“修习某些魔法的人,到了一定程度确实可以一段时间不吃东西。”妮可道。“在达到那种程度之前我早就饿死了吧。”小新吐槽道,由于话题回到了正轨的缘故,饥饿感似乎也加剧了。“先学起来。我来找食物。”妮可停了下来,找了一片空地做了下来,示意小新也坐下。
“那个,假如我故意不配合的话会怎么样?”嘴上问着这样的问题,小新的身体却乖乖地坐了下来。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对方似乎出奇得好说话,但在某些问题上却又坚持己见,所以小新很好奇如果自己刻意反抗会怎么样,所以忍不住问到。“打晕就好了。我不大喜欢使用眩晕术。”“……”小新乖乖地闭嘴了,并庆幸自己没有用行动试一下。“还是谈谈天气——不,魔法吧!”小新道。“嗯。先从魔力的修习开始吧。闭上眼睛……”
小新按照要求静坐在地上,在妮可的引导下进入了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冥想这个词在所有的魔法小说中都会出现,魔法师通过冥想就可以补充魔力,与外在的元素取得共鸣,这一点似乎在这个世界也是适用的。至于怎么样进入冥想状态,妮可的说法是进入了自然就会知道,这样说等于没说,不过妮可跟小新分享了自己的感悟。
“闭上眼睛,排空杂念,试着捕捉空气中气流的微弱流动……”妮可是这么说的,小新也这样子做了。不过,似乎完全没有效果。因为刻意去感受,反而感受到了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不适,空气的流动反而几乎感受不到。
即使这样,小新也是很努力的,毕竟是向往已久的魔法。于是小新老老实实地坐了半个小时。当然小新并没有带时钟之类的东西,只是凭感觉觉得过了好久。到后来小新几乎要放弃了,于是偷偷睁开眼,却发现妮可已经离开了。小新聪明地选择闭上眼继续努力,显然这个时候拔腿就跑才是最不明智的,说不定对方正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无论怎么样,先慢慢建立起信任再说,小新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又过了好久,妮可回来了。长时间的静坐,冥想什么的显然是失败了,感觉却变得出乎意料的敏感,小新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妮可的脚步声。“怎么样。”“失败了。”小新沮丧地回答到。“嗯。慢慢来。”早料到了会这样一样,妮可道。说着递给了小新一团鲜艳的东西。“这是蘑菇?”“附近没找到活物,应该是受刚刚的元素风暴波影响。”“确定能吃吗?”小新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手中色彩斑斓的东西。“不算好吃,但是能吃……”妮可肯定地点点头。
于是小新闭上眼咬了一口,没敢仔细品味,几乎是整个吞了下去。过于饥饿的缘故,小新将手中的蘑菇幻想成了可口的蛋糕。“……只是吃完暂时不能好好地说话……”妮可说出了后半句。“不早~说~啊~”似乎是接触性的毒素,接触口腔后就渐渐就起了作用,小新觉得舌头仿佛不存在了一样,完全不听使唤。勉强说完三个字之后,就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了。
小新欲哭无泪,所幸将剩下的蘑菇全部吃了下去,确实像妮可说的那样,不算好吃,但是能吃。其实抛开那奇怪的副作用不谈,在饥饿的小新看来,这个蘑菇的口感甚至称得上好吃。吃完了东西继续上路,小新依然走在妮可边上,一开始小新还试着用手势和口型表达自己的想法,后来干脆就算了。据妮可说这种蘑菇的毒性大概会持续小半天,也就是说到傍晚左右才有可能好转,而在这之前,小新只能闷头走路。妮可似乎原本极其不爱讲话的样子,小新不能说话的缘故,妮可也几乎不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遇到了一条河,毒蘑菇的副作用也渐渐退去了,小新一开始只能断断续续说一些词,慢慢得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不知不觉间完全好了。这个过程让小新感觉既痛苦又充满新鲜感,仿佛将儿时咿呀学语的过程又重复了一遍似的。妮可示意在河边停下来休息,河并不算宽,大约七八米的样子,河水平静的几乎看不出是否在流动。妮可在让小新留在原地,一个人在河边站了很久,然后摇摇头,说是不行,只能去打猎。对于不行是什么意思,妮可的解释是河中没有适合食用的鱼,而原因,显然妮可不愿说,小新也知趣的没问。
不过对于妮可对着河水发呆的捕鱼方式小新很是怀疑,说不定她只是不会捕鱼而已。当然想归想,小新还是紧紧跟上了妮可的步伐。原本妮可的意思是让小新一个人留在原地练习冥想的,而小新果断放弃了第二次逃跑的机会。“不要靠近河。”“小心魔兽。”“还有……”“……”妮可漫不经心的忠告是小新放弃逃跑机会的直接原因。
另外,妮可的表现太过随意了,把人质随随便便仍在一边独自离开怎么看都不正常,这样做的原因要么就是故意对小新进行测试,要么就是有绝对把握保证小新跑不了。以妮可小姐的性子来看,前一种几乎没可能,后一种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于是小新机智地选择跟了上去。
对于小新的表现妮可倒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点点头,默认了小新的举动,然后稍稍放慢了脚部。于是小新忍不住问了自己的疑问,和劫持者探讨逃跑的问题,小新大概是第一个,而平静的和被劫持者探讨这个问题,妮可大概也是第一个。
“嗯。你确实跑不掉。你可以试试看,我不会生气。”说这句话的时候妮可的声音平静极了,甚至称得上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似的,如果不去计较话的内容的话,小新觉得这声音棒极了。你可是这么说的!小新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逃跑一次试试。既然妮可说了不会生气,估计是真得不会生气。
妮可带着小新重新远离河岸,向着树林深处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一边走一边仔细查看周围的痕迹。在绕了好大几个圈子之后,妮可终于有所发现。用妮可的话说,魔兽的重新出现意味着元素乱流已经开始平复,也意味着,可以适当小范围的使用一些魔法了,只要不使用特别猛烈的魔法,施法者造成的魔力波动就会和魔兽造成的波动混杂在一起,从而不被发现。不过妮可强调,能不用暂时尽量不用。
妮可选择了一棵便于藏身的树,然后拎起小新轻轻一跃,就跳了上去,动作轻盈迅捷,小新连身体的不适都没感觉到,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妮可的手就捂住了小新的嘴,确定小新不会发出声音之后,又立马缩了回去。“趴在这里。”妮可示意小新趴在一个巨大的树杈根部,在小新照做之后,妮可蹲下身来,双手抱膝,坐在了小新身边。话说完全没必要让自己趴下来吧,这一看起来自己就像趴在美少女身边的一只宠物。
另外小新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由于树杈的空间有限,小新趴在一边以后,留给妮可的空间就不多了,然而即使如此,妮可仍然在自己和小新之间留了一条小小缝隙,缝隙小的小新几乎可以感受到妮可身上传来的热度,不过确确实实没碰到。于是小新装作不经意微微动了下身子,于是缝隙就消失了,小新背部侧面的位置刚刚好接触到了妮可的身体。对此妮可似乎缩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原状,并没有特意缩回去。
随后妮可从靴子侧面的夹层中取出了几样东西,由于姿势的原因小新并没有看的特别清楚,妮可的动作极快,几样东西在手中翻转之后就变成了以把小小的弓,不过小新并没有看到箭。由于好奇,小新从树杈上爬了起来,爬到一半妮可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于是小新只好保持者躬身趴着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同时感觉到和妮可的接触面积变得更大了。然后妮可出手了,小新并没有看到妮可是怎么出手的,因为——小新掉下去了。
妮可小姐在出手前的瞬间改变了姿势,由原先随意的蹲姿换为单膝跪地,也就是这个动作,害的刚完成一半起身动作的小新掉了下去。所幸这一片树林里地面上都堆积着厚厚的树叶,小新并没有受伤,只是脑袋发懵,而且四肢疼痛,半天没能起来。
也就是掉在地上的瞬间,小新看到了空中的箭。那是奇异的,仿佛黑色尖锥一样的东西,仿佛夜色般漆黑,偏偏又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明亮,盯着那道光芒看的话,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吸过去了似的。黑色的箭射向了小新看不到的远处,消失在视野中的同时小新似乎听到了一声悲鸣,由于太过轻微,小新不是很确定。
然后小新就看到妮可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了自己身边,手中好像提着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妮可弯下腰盯着小新看了许久,看到小新没有表示于是向小新伸出了手,将小新拉了起来。“你拿的什么东西?”小新忍住身体的痛感好奇地问到。“面包兔。”妮可说了一个奇怪的名字,然后扬扬手,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小新。
那是一个比寻常的兔子大不了多少的东西,说是东西,因为小新是在无法确定手上的是不是活物。手上的东西有着圆圆的外表,身体表面并没有长毛,却也不像动物的皮肤,摸起来像橡胶一样,软软的,充满了弹性,拿在手中分量十足。
这种东西有着圆圆的身体,相对短小的四肢,没有看到尾巴,身体上面扁平的球状的东西似乎就是脑袋。只是此刻一动不动,作为活物应有的生机与细节都不存在,仿佛一件吉祥物似的。如果从普通女孩子的角度看,应该是很萌的一样东西,但是妮可小姐显然不是普通女孩儿,所以才会拿它当晚餐。“动物还是植物?”小新向妮可打听。妮可的答案是不知道,似乎对于这种存在的分类尚有争议,只是烤熟后吃起来像面包,所以叫做面包兔。
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忽然有了饥饿感的,同时小新也有了一丝庆幸,要是在身边的是其他妹子的话,是绝对不允许把这样可爱的存在当做晚餐的吧。然后小新跟着妮可回到原本选中做为营地的河边,由于完全不记不得方向,小新紧紧地跟在妮可身边。
回去的路上小新问起刚刚的一箭,“墨灵箭。”妮可简单地解释到,是一种最不易散发出魔法波动的攻击方式。小新是不大懂,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手中的面包兔,小新已经开始想象坐在篝火旁边啃着带有面包香味的烤肉的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