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住持就如同他的法号一样,这法号似乎天生就是为月将影准备的,此刻看到这个扰得天地也不安宁的小恶魔又回来了,他的眼皮子狂跳了一下。
“阿弥陀佛,阿宝施主在里面等你已有片刻了。”
说完,他一步也没有犹豫,离开了月将影的身边。
“……”
都过去了十多年了,小时候不懂事,至于到现在了还记仇么?这老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也没多想,穿过几条走廊,后面有一小片竹林,它刚好处于半山腰的地方,在这里看夜色有其独到的一面,美不胜收。
这是个露天的大理石台,中央有一口井,传说在七夕节这一天相爱的两个人在这里许愿,那么这一世,下一世,直到永远他们都将是恋人。
而这个传统活动也只有这个村子中的人知道,竹上已经挂满了红绸缎,小灯笼闪闪发着光,与天空上的星点辉映,蜡烛遍地,虫鸣夹杂在微风中,他觉得有些凉意。
三对男女在古井旁边,他们拉着彼此的手,说着这世间最美的情话,眼中满是爱意,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凝聚了,却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月将影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他们一对接一队的离去,月阿宝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拉着一个可爱的女孩,看到月将影后有些害羞的躲在阿宝的背后。
“哥,你回来了?嫂子呢?”
月将影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阿宝看着他这样子,招呼了后面的女孩一句,让她暂时离开这里。
“心颜,去正门等我,郝师傅在那里等你,可以免费给你算一卦。”
“嗯……”
支开了心颜后,阿宝疑惑的望着他,见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叹了一口气。
“哥,我都说过了那个女孩不适合你,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早点离开对你也好,未来这么长,好的姑娘多的是,你就不要偏爱这么一个势力的女子了,看你这样我反而还松了一口气呢。”
月将影苦笑了一下,做人坚持有始有终这是他的原则,或许自己真的早就不爱她了。
“说白了,你就是对自己过意不去,何必呢?”
阿宝再次安慰了他一句,拍着他的肩膀,他又道:“你知道这次我带了什么回来吗?哈哈哈,这一次要是被无法老头知道肯定要被气死。”
他跑到了古井的旁边,这时候月将影才发现这里绑了一根绳子,他慢慢的拉了上来,是个篮子,里面放着几瓶啤酒。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都准备好了!”
“臭小子,就只有你最懂我。”
月将影给了他一个肘击,两人相视一笑,坐在这大理石台上痛快的喝了起来。
他们畅谈着这一年来的变化,看着无垠的星空,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良久,月将影笑道:“去吧,不用管我,已经足够了。”
阿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一溜烟的跑开了,月将影笑了笑,这就是他的兄弟,绝对的兄弟。
晚风静了,这半山腰上终于似乎不再那么冷了,月将影敞开了身上的衣服,一口一口的品尝着手中的酒,这被古井浸泡过后的酒味道好像更加的美妙了。他想了想,也许这是他一人陶醉的感觉吧。
“为什么?所有相爱的人最后都会分开?”
咕噜咕噜~
“啊~夏天的味道。所有的恋情最后分开,没有多余的借口,都是我们爱得不够。”
他捏紧了啤酒罐,没有开的罐子被他捏得一下爆开了,啤酒洒了一地,嗞嗞的在地面响着,随着这一爆,所有的都去了。
一饮而尽,他作势欲扔那缩成一团的罐子,突然又犹豫了,想了想,放在了傍边。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烦躁感,他趴在这井口上面,大声的宣泄着自己的想法。
“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好吗?”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靓丽清新的身影快速的走上了这寺庙当中,无法和她只进行了简单的对话。
“这一次准备好了吗?如果失败的话……”
“听天命吧,一如十六年前一样。”
她走向了古井,看了一眼。
无法叹了一口气,“哎,你这样做值得吗?”
“多说无益。”她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古井。
无法连忙走了过去,大喊,“如果发生异变,记得呼唤你的郝师傅!”
扑通!
水花砸落的声音,然后归于平静。
月将影甩了甩头,这才没喝多少啊,而且还是啤的,怎么感觉晕乎乎的。
“好!”
“嗯?”听错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按自己这身体素质,从小就被月清河加强锻炼,对普通人来说强得不行,难道自己就这么点酒量?
“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工作了以后也得加强锻炼,最近出现了好多的幻觉,刚才居然被答应了?呃……”
他把这一切归于幻觉了,开什么玩笑呢,古井居然答应了他?这么离奇的事,谁都不会信吧。
哗啦哗啦!
“嗯?”
这是翻腾的水花声,月将影看了看下面,很平静呀,什么都没有。
“疯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哗啦!
“嗯?地震了?还是我喝醉了?”
月将影站了起来,身子微微的摇晃着,他猛然一惊。“不对!我怎么可能喝醉?这绝对是地震!”
看着周围的灯笼摇晃着,有些蜡烛都倒了,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哗啦啦!
古井里面的水花声音越来越大,咕噜咕噜,就像要冒出来一样,月将影赶紧退后。果然,他看到那古井里面的水已经溢了出来,越来越多蜡烛都被扑灭了,只剩下竹子上的小灯笼还有一点亮光。
“地震带来的自然现象吗……”
他只是单纯的这么认为而已,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看傻了眼。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那古井里面伸了出来,吓得月将影再次一退,紧接着一阵巨大的水花声响起,他看到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把他压在了身下,这一切都是几秒钟就发生了,他还处于呆滞状态。
湿漉漉的长头发披落下来,垂到了他的脸上,如同是贞子一般。
光是用脑袋想都不可能有人这么久了才从井里跳出来,月将影差点被吓个半死,正要发作时那个“人”突然瘫软了下来,趴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