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将万飞光从头到脚淋得彻底,夜风随着他的奔跑更是肆意的灌入他单薄的衣服里。他依旧不知道要去的方向,但却明白自己也无法坐在那里等待结果。
其实在他第一次住到白仲离家的那一个晚上,他便了解到白仲离隐藏着坚强外表之下隐藏的,畏惧黑夜的秘密了。那凌晨,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也挤上了着狭的沙发,紧贴着他的肩膀,躺到了自己的身侧。
“唔…”万飞光被挤得睁开了眼,刚想借着窗外路灯投来的微弱光芒看清楚身边凑过来的是谁,却一把被那个人抱住了。
而从那睡衣的颜色中万飞光已经辨认出了这个家伙便是自己借宿的主人,白仲离。而白仲离凭借着娇的身板,愣是抱着他的腰占据了沙发的一席之地。
万飞光被挤得有些难受,本想将他推开但又忽然想到万一白仲离此刻是在梦游,那可就不能轻举妄动了。但那个紧紧搂着他的人此刻又似乎还有几分清醒意识,贴在他的耳边声呢喃一句——
“再陪我一会,一会就亮了…”
万飞光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此刻的距离几乎可以让他在黑夜中数清白仲离上翘的睫毛。这略显暧昧的距离让他这个直男有些别扭,于是便将身上的毛毯全部盖到了白仲离的身上,顺便将他的脸蒙上,隔开了这个男人温软的呼吸,这才昏昏沉沉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早晨,他却是被身侧一声重重的跌落声惊醒。起身一看,发现原来是白仲离不经意间翻了个身,裹着毯子摔在了地上。
二人此刻都清醒过来,有些茫然的四目相对,白仲离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你自己跑过来的啊!怎么,难道还能是我大半夜把你抱过来的?”万飞光回答道。
然而白仲离听完这话之后,似乎有一些尴尬,他晨起白嫩的脸颊上晕染上了一抹红晕。
“那个…”他将自己包裹的更加紧实了,眼睛再次不好意思的对上万飞光的视线,解释到,“我不是故意的。”
“这有什么,梦游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万飞光这次倒是很大方,大大咧咧的道。
“不是,不是梦游!”白仲离依旧红着脸辩解,“我没有那个毛病…我昨跑过来的时候,我是知道的…”
“咦?”万飞光诧异,“那你是…故意来找我的?”
“也不是!”白仲离急忙辩解,“我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
忽然,白仲离一抬头便发现万飞光将他的脸凑到了自己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孔和梦中的幻影重合,令他周身微微颤抖,并利索的站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万飞光似乎也已经猜到,联系起午夜震耳欲聋的钢琴声,他已经寻觅出了白仲离隐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
“你怕黑,对吗?”
窗户微开的缝隙间,有春风悄然拂过。晨光散落在地板上,微的颗粒在阳光中显露出形体,伴随着那温柔的话语,一同在空气中飘散。
白仲离沉默着点了点头,刚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被万飞光打断了。只见万飞光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真是挺奇怪的,你你一个警察,为什么会害怕这种东西呢?”
“你!”白仲离没想到他又这样不过脑子就出这种伤人的话,便狠狠的冲他的腿踹了一脚。
“哎呦喂!”万飞光吃痛,抱起大腿哀嚎一声,又直接跌坐回沙发上。
“我真的不是在嘲笑你啦…”他也意识到自己又错了话,便马上解释到,“其实也没关系的,大不了以后每晚上,我都下来陪你好了!”
万飞光始终觉得,他那日的话白仲离从未相信过,这听上去的确也像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敷衍。但他自己却似乎是信了,自那之后,他便每日寻找着各种借口去白仲离家蹭饭,蹭完晚饭就赖着不走,执意要将早饭也蹭到手。
虽然白仲离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并没有丝毫的感动,甚至还有些嫌弃他的没皮没脸。但万飞光仍旧独自默默地履行着那句玩笑般的承诺。
今也会一样的!此刻滂沱大雨中,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条街上的奔跑着,找寻着。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
“白仲离!”“白仲离!”
他高声的呼喊着,似乎想让雨水带着那声声呼唤一同融入到此间的每一个角落,流淌到他所寻找的那个人身边…
然而,在这条街道尽头的一个潮湿而又隐秘的地下室中,狠烈的雨声击打着挡在半地下式窗户前的一堆废铁皮上,发出隆隆的巨响。
地面上的积水顺着窗户未钉严的缝隙,如同一条蛇一样蜿蜒的爬入室内,又顺着满是霉点的墙面流到了地板上。
白仲离在这一片刺骨的冰凉中逐渐清醒了过来。他努力的睁开被打肿的眼睛,试图从黑暗中辨别自己此刻身处何方。
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似乎已经是自己今第三次被转移位置了。然而下午那场巷搏斗中,他被唐狠狠地摁在了地上,他的眼眶被地上的砂砾磨出了丝丝血迹。
“唔…!”唐按住他肩膀的手十分的用力,但并不像是他们警局中惯用的擒拿手法,反而是那种死死的扣住穴位,让人丝毫动弹不得的手法。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唐的声音是如此的陌生,让人无法同平日里那个温婉沉默的人画上等号。
“毕竟,你平时对我真的不错呢~”
唐将身子渐渐地凑近他,他的呼吸激起白仲离脊背上泛起片片冷意。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在脑后炸裂,白仲离便昏死了过去。
期间他也有清醒过几次,但眼前的场景变换了好几次,直到现在,他才总算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望着眼前无尽的黑暗,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喉咙。
在这没有一丝光明的地下室中,白仲离忽然失去了想要继续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他再次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http://)《不献其琛》仅代表作者乔阿白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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