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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氛围凝滞,陈柚身体往后仰,背脊贴着沙发。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冷漠,事不关己。
“如果你觉得法律是为弱者设的,我劝你成为一名神圣光荣的法律援助律师,可以了,出去吧。”
“律师”
陈柚懒散气势一收,抬眼,目光锐利又咄咄逼人,“没听见我说话?出去。”
宿潮依旧懒洋洋的坐在沙发里,他不时确认手机上的信息,不时抬头看好戏。
肖雪看着倔强的挺直背脊的自家弟弟,急忙上前把他往身后拽,“律师,我弟弟不是故意这样的,他就是特别想成为一个好律师。”
“肖雪,我是看你在事务所呆了六年,才让你弟弟作为律师助理跟着我。”
肖雪适时露出感激的笑:“我知道,他就是一时犯轴。”
“姐,我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要替一个又家暴又出轨的人辩护。”
“因为他是我的委托人。”
“我们可以不接”
陈柚把文件放到茶几上,十指交叉瞧他:“为什么不接?跟钱过不去。”
“再怎么样,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肖远,我是律师,只需要考虑委托人的利益,这场感情斗争里谁是受害者对我来说不重要,你想知道外人怎么评价我们事务所,我来告诉你。”陈柚扬着唇笑,嚣张狂妄,像是被咬在神枪手唇里鲜艳欲滴的玫瑰,“他们会说天佑律师事务所是一个了不起的事务所,陈柚律师是一位了不起的高胜率离婚律师。”
宿潮见氛围太尴尬,他翘着二郎腿笑开,“小伙子,你这正义感很适合做记者啊。”
肖远:“”
陈柚起身把文件放到书桌上,扣衬衫袖边的扣子,看着宿潮:“我送你回公安局吧,顺路去医院。”
宿潮:“那感情好。”
陈柚经过肖雪和肖远,“上班没心情的话,今天收拾收拾下班吧。”
“哦”肖雪看着陈柚踏着高跟鞋往外,沉默的看着肖远不说话。
宿潮目光落在陈柚妖艳的背影上,觉得真他妈帅。
看了就想上。
他手揣兜里,晃荡着跟上。
肖远气不过,喊了一声宿潮:“警官,你觉得律师说得占理吗?”
宿潮没想到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他手指轻摸了摸鼻梁骨,以一种平和、玩笑、轻松的口吻开口:“律师是靠占理就能当的话,那估计我也是好苗子。”
肖远没想到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竟然说这种话,他大受打击。
宿潮想,他跟陈柚都是人模狗样的,真的天生一对。
这边,先走一步的、人模狗样的陈柚按了电梯的关门键。
宿潮:“靠!”
他恶狠狠的把手机拿出来,给陈柚发了信息。
‘陈律师,你没有人类爱!’
‘嗯,我是人渣。’
‘要不要脸?’
陈柚眸弯了弯,把手机放身侧,开车从地下停车库出去。
她没回医院,而是给薛常打了电话。
“在哪儿?”
“老地方。”
“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小柚子大驾光临,说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都是我们的荣幸。”
陈柚懒得跟他继续说,三两句挂了电话,在导航里输银河会所。
“开始导航。”
陈柚左打方向盘,驶向跟医院相反的方向。
华灯初上,象征着成功的热闹上江街区灯火通明,她到了银河会所,自己找好停车位停好,下车望着五光十色的片楼。
陈柚靠在车门边,懒散的看着led灯,拿出口红在唇上补色,唇轻抿把颜色抿匀。
她把口红转回去,盖好盖,往会所方向走。
“陈小姐。”
“薛常在哪个房间?”
“我带您去,请跟我来。”
房间里乌烟瘴气,美酒美酒,奢华低靡。
房间里十几个人,有在玩牌的,有唱歌的,还有跟小美妞谈风月的。
陈柚摇摇桌上还剩一半的酒**,给干净的高脚杯倒上小半杯,抿了一口。
蔡平加注意到她,红着脸摇摇晃晃站起身,“哟,我可爱的小柚子,你来了。”
陈柚:“玩多久了?”
蔡平加站到桌上,一挥手:“醉生梦死五百年!”
余暇没怎么喝,他面前烟灰缸装满了烟屁股,他捻了手上的烟,“别理他,你现在让他喊你妈估计都行得通。”
蔡平加双臂抬高:“妈!”
陈柚手一顿,“喝一下午了?”
“嗯,差不多六个小时,坐。”
陈柚在余暇身边坐下,目光在房里晃了一圈:“薛常呢?”
余暇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调侃她:“你怎么一来就找薛常,我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都不关心下?”
陈柚翘着的腿微晃了晃,瞄他一眼,“胳膊和腿都还在。”
余暇笑,压不住的喜悦从眼睛里泄出来,他发现陈柚一跟他说话,他就紧张,陈柚稍微表现得熟稔,他就通体舒泰。
他扯着唇角,掩住毛头小子一样的情绪:“对嘛,多关心哥,哥下次再拿几套房送你。”
说到这个时候,去卫生间的薛常回来了,陈柚叫他一声。
薛常揉揉太阳穴,“你过来了?”
“出来说。”
离开房间,躁动的音乐声从耳膜上剥离走。
陈柚双手虚抱胸,睫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沾上一层淡黄的金粉,“情况怎么样?”
“放心,办妥了。”薛常盯她一眼,“估计明年年底就能出来了。”
“明年啊”陈柚手指敲敲:“还能减吗?”
“别了,这都是疏通了好几个人才得到的结果,你知道的,现在查得严,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柚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点头,“我知道了,这事儿谢谢了。”
“拿钱办事,应该的,你也帮了我。”
陈柚目光落在土黄色有暗纹的墙纸上,斟酌开口:“他还好吗?”
“挺好的吧,应该,听说还混成牢头了。”
挺好的?
呵,怎么可能挺好的?
陈柚没有多说,她瞧眼腕表,“太晚了,我明天还有案子,先走了。”
“不玩会儿?”
“不了。”
“那也得道个别再走。”
陈柚点头:“成,说一声再走。”
一打开门,正有个穿着暴露的红衣女人把白花花的饱满的胸往余暇面前送。
余暇本来余韵满满看着她,结果一抬眼就看见走进来的薛常和陈柚。
他一巴掌拍开她,王星童捂着侧脸,一脸震惊的看着余暇。
余暇:“别碰我,脏死了。”
王星童:“余少,我跟你多”
“操,让你陪着玩,没让你碰老子。”
陈柚难得看见余暇脾气这么冲,她目光漠然的扫过王星童,把目光移回余暇身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怎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得回医院,我还是个病号。”
余暇一听,把桌上的手机揣兜里,“我跟你一起去吧。”
“别了,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我正好没喝酒,一起吧。”
宿潮回局里的时候,陈康正在审程兴。
他懒得去围观,直接回宿舍。
他顺着墙面斑驳的楼道上到三层,脑海里一直闪现陈柚书架上那几本刑法书。
一个离婚律师有这么多刑法书很奇怪,但是一个律师有这么多刑法书又不奇怪。
宿舍一人一间,宿潮的宿舍在走廊的尽头。
他把挂在钥匙孔上的钥匙拧了拧,推门进去。
房间很简单,一张铁架子床,一张脱了漆的木质书桌,旁边还立着双开的衣柜。
他从衣柜里随便捡了一套衣服出来,进了浴室。
昨天穿的衣服随意扔到衣篓里,他就着淋浴头草草洗了洗,换好干净的衣服出来。
电话正好响了。
他一边擦头一边接了电话,“怎么了?”
陈康撕心裂肺的吼声传来,就像是被亲爱的男人抛弃了的怨女,“我亲爱的潮哥,你快回来~快回来~。”
“说人话。”
“程兴那人嘴根本撬不开,打死也不承认杀了李成,现在怎么办?”
“那就审到撬开为止。”
宿潮云淡风轻,陈康简直要原地三百六十度爆炸了,“我亲哥啊,邓雯的案子还没点头绪,这期限快到了,这拉低破案率的事儿咱们不能干啊”
宿潮拿着毛巾擦水的手一顿,虚眯眼,刑事案件吗?
宿潮打断陈康的话,“在邓雯的推测死亡时间内,陈柚在哪里,查过吗?”
“没,做侧写确定的是一个年龄40-50的成年男性,所以陈柚不在嫌疑人范围内。”
“算了,你不用管,你继续审程兴,我自己看看。”
“哦,好。”陈康挂了电话,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机屏幕。
根据现场留下的信息,凶手鞋码42码,身高174,体重140,成年男性,年龄在40-50岁之间,从事体力型工作,平日里话不多,性格沉默,有施虐倾向。
信息跟陈柚完全不符合。
但是,如果是陈柚想杀人,所有的条件,她都能创造出来。
足够她摆脱嫌疑的信息。
她太了解法律,也太了解刑侦了。
宿潮坐在书桌前,看着夹在黑色本里的照片。
照片里,陈柚还不会化眼妆,也不喜欢颜色鲜艳的唇釉,她五官清纯,眼睛清澈,盛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希望。
她身后是大大的摩天轮和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
背景模糊,坐在近前处的她清晰得把每一处的精致都展现出来,陈柚手腕上缠着气球的绳,粉色的气球娃娃在她头顶上笑,她双手拿着两个开始融化的甜筒,一脸茫然无措。
宿潮把她的照片放到邓雯案子记录里夹着,写了陈柚的名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陈柚低垂着眉,伸手把宿潮的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同样的背景,坐在长椅上的人换成了宿潮,他咧着嘴笑,吊儿郎当的把蓝色的气球夹在臂弯里。
她打开衣柜,把挂在里面的衣服往旁边掀,她钻进去,里面别有洞天。
陈柚把宿潮的照片用磁铁固定在移动白板上。
她手指把玩白板笔,在宿潮照片边写了两个字。
——变数。
陈柚目光落在白板最顶上陈逸的照片上,变得落寞。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蜷着双腿喝酒,沉浸在跟自己职业极度不和谐的疯狂憧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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