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骏孙冲进门,兴高采烈地牵住崔眉的手,拖起她就朝外跑,“走,我们去通宵教育自习,以后我都帮你占座!”
“等等,什么通宵教室,你在说什么?”崔眉好悬让他拉出家门,只好施展树袋熊大法,和身扑到他怀里,双腿抬上来夹住他细腰两侧,另一只手挂在他的后颈,总之就是全身心地赖着他不放。
这样的姿势也使得她和吴骏孙的距离拉到最近,她顾不得害羞,仔细观察他的脸,眼睛望进他的眼睛里,惊觉他虽然看起来清醒无比,瞳孔却呈放大状,呼吸间也能闻到明显的酒味。
原来是喝醉了,崔眉恍然大悟,难怪最害羞的吴骏孙会做出当众告白这种事。
吴骏孙猝不及防地被崔眉投进怀中、攀在胸前,他反射性地抬手托住她的臀部,崔眉的裙摆伴随动作掀开,他的掌心正贴上她光溜溜的腿根。
他摸得崔眉手一抖,从吴骏孙怀中向下滑落,他的尾巴连忙挪过来帮忙托住她的臀,尾梢先还只缠绕她的腰,过了一会儿,密密地往她大腿上裹上一圈又一圈,甚至恬不知耻地钻进她双腿之间。
崔眉穿的是睡衣,裙摆长度本就不过膝,现在被撩到上方更露出一对白生生的裸/腿,尾巴的茸毛看起来柔软,手摸起来也软和,可用大腿内侧的嫩肉感受,那又是另一番柔中带刚,仿佛小刷子细细刷过的难言滋味。
喝醉了的吴骏孙比平常胆大许多,表现在他此刻不仅利用尾巴偷偷亲近崔眉,双手也一左一右包住她弹性十足的臀部,好奇地揉一揉,又捏了捏。
崔眉被尾巴刷过的部位酥麻难当,吴骏孙再来火上浇油,她不禁呼吸急促,浑身打个激灵,皮肤表面也浮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吴骏孙抬起头,正对上崔眉凝视他的眼神,目光交汇,刹时间似有亮蓝色的火光疾闪,“滋滋”作响的电弧串连在两人中间。于是吴骏孙也开始心跳加速,身体不停地颤栗。
“我问你呢,”崔眉轻轻开口,暖热的呼吸充盈两人咫尺间的天地,仿佛在平静的海面下带起了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她徐缓地接近他,软唇若有似无地碰触他的嘴角,“通宵教室是什么?”
吴骏孙被酒精催发的大脑出现短暂的思维停顿,他的血液中似乎燃起了一朵小小的火苗,就像小机器人打燃的那朵,像生日蜡烛燃成心形那朵,“轰”一声巨响,他的世界变得炽烈灼热,这朵小小的火苗以他的血液为料雄雄燃烧。
“通宵教室不关灯,可以待一整夜,”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感觉到唇舌在动,却根本控制不了一个个往外蹦的字句,“我以前见过师兄带女朋友去自习,我很羡慕,现在我也有妹子了,也要带过去让他们都羡慕!”
崔眉在他耳畔低低地笑出来,吴骏孙的那只耳朵被她笑得滚烫,红得像要滴血,他一边懊恼自己说了蠢话,一边又得意于他逗笑了她。
“我喜欢你,”他忍不住重复他的告白,“你对我笑的时候特别喜欢……”
崔眉从鼻腔里软软地“嗯”了一声,撅起唇亲了亲他的耳朵,“我知道,我不笑你也喜欢,我做的汤团你也喜欢,我还知道‘喜欢’两个字念出来就是‘崔眉’。”
以她的吻为中心,吴骏孙的半边身边都和那只耳朵一起升温,另外半边身体却失望地降温,他就像陷在了冰与火的交替地狱里,又像是置身于所欲所求都唾手可得的天堂。
他呢喃了一句什么,崔眉听得清楚,偏要装听不到发问:“说什么?大声一点。”
“再亲一下!”吴骏孙果然朗朗地大声道,“这只耳朵也要!”
崔眉仰首大笑,故意张开双臂往后倒,吴骏孙托抱她许久早就双臂发麻,重心被她带的也朝前栽,两人趔趔趄趄地走出几步,吴骏孙的小腿在床沿上绊了绊,纠缠着滚落进被褥间。
“啪”,崔眉摁熄了床头的开关。
房间内顿时陷入黑暗,却不是吴氏小楼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卧室另一侧紧贴内阳台,奇形怪状的密封玻璃透进来光怪陆离的霓虹魅影。
棉被如波浪般绞缠、起伏,崔眉和吴骏孙就像两条大鱼在水面下嬉戏、搏斗,最后她赢了,翻身骑在吴骏孙上方,一只手捉住他还要做怪的尾巴。
她欺负他喝醉了反应迟钝,捏牢他过于活跃的尾巴,拿尾巴尖在他脸上扫了扫,想让他也体验一下骚痒入骨的酸爽。
吴骏孙的反应……当然是没有反应,他不知道崔眉空着手在他脸上比什么,眼睛眨了眨,浓密微髦的睫毛向上扬起,一双猫眼瞪得溜圆,好奇中透出天真无邪。
崔眉被这醉酒后意外适合他的天真所蛊惑,随手放开了他的尾巴,任由它熟门熟路地钻进她的裙底缠上她的大腿。
她俯下身,吻他。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可对于吴骏孙,他记不得和崔眉曾经的那些吻;对于崔眉,她和他的每个吻都带给她新鲜的感受。
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尝起来像干涸的血迹和无边无际的薰衣草;第二次吻他,是甜蜜的汤团和清新的薄荷牙膏;第三次吻他,此刻他的味道又变成了微涩回甘的酒味,直冲脑门,让她整个人都像掉进了湿漉漉的酒缸里。
两个人都很生涩,崔眉稍好一点,唇与唇挤压厮磨,有人张开嘴,柔韧的舌尖探进另一个人嘴里,来回绞缠,似极了他的尾巴。
崔眉连呼吸都忘了,耳边听到吴骏孙和她自己的心跳声,节奏那么快却那么统一,陌生又响亮,仿佛下一秒就要召告天下。
不,他早已经召告天下了,他喜欢她,他喜欢她啊……
她蓦地睁眼,发觉他们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颠倒过来,她被翻到下面,吴骏孙四肢张开地撑在她上方,浓睫微垂,半阖住那双天真无邪的圆眼睛,阴影遮暗了他眼底神情。
两个人都在不自觉地喘气,吴骏孙的呼吸声像助燃火焰的狂风,他注视她的脸,目光流淌下行,如有实质地舔过她细白的颈项、精巧的锁骨,停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他们的眼睛都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崔眉知道他在看什么,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腰,隔着被子碰到某件热烫坚/挺的硬物。
吴骏孙倒抽一口气,声音中听不出是欢愉或是痛楚,他本能地想制作崔眉再动,身体从上方覆下来,密不透风地压住了她。
这下崔眉彻底动弹不能,她困在他热乎乎的肉/体牢笼里,衣物早就渺无踪迹,几乎每寸肌肤都与他无遮无拦地贴触,交换粘腻的体息和体/液,仿佛他和她一起被送入熔炉,慢慢地、幸福地化成了岩浆。
她又感觉到那件硬物,它就像个活物似的“突突”跳动,还有他的尾巴,它沿着她的小腿攀援而上,一圈圈收紧,越来越接近它的目标。
“其实我们就在通宵教室里,”崔眉在吴骏孙颈边侧了侧头,她微哑的耳语似能诱惑出黑暗中猛兽,“停电了,你有一整夜的时间,除去炫耀,你还要我做什么?”
“……”
吴骏孙用行动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