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山腰的呼叫声,格外响亮,音波几乎能穿透这山,甚至渗透到大海中,便把那游玩的众人,给硬生生吓了一跳:到底什么东西被偷?值得如此声嘶力竭的呼喊?
艾尼循声望去,却见半山腰流窜出一个人来,拿着黄色包,正迅速地向山下移动,应该就是小偷无疑了。只见,那人身手敏捷,并不完全沿着山路走,而是,经常从无路的树丛或断崖间窜跳而下。一看便知是小偷。
“抓小偷——黄色包!”后面的丢包者,显然追不上那偷包贼,已经落开了一大段距离,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们纷纷停了下来,驻足观看,有不少人正开始围堵那小偷儿。
艾尼远远望去,小偷却并非单人行动,似乎还有几个接应的,正企图向他围拢靠近。显然,到了一定的距离,他们可能采取抛掷的方式把黄包传递出去。
“哎吆!”
“噗通!”
正在艾尼犹豫是否上前阻拦之时,拿黄包的小偷突然重重地跌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五体投地,手里的黄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跌,竟凌空飞出去老远。艾尼看的真真切切,旁边一个练习俯卧撑的老者,趁偷儿路过身边时,就地来了一个旋风扫堂腿,干净利落地把小偷打倒在地。
“呵呵!”老者似乎特别开心,他翻身坐在地上,呵呵笑了几声:“呵呵!这些年的硬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关键时刻,还是管点儿用的。”
“干嘛这么狠,哎吆,疼死我了,哎吆!”小偷倒在地上,惨叫不止,却还不忘了责怪老者,“我招你惹你了,多管闲事!哎吆!我的腿啊!大概,是被你个老家伙,给踢折了。哎吆,痛——”
“四哥,包我先带下山了。”不知何时,黄色包被一名黑墨镜红色卷发的壮汉给捡了起来,塞到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救我,老六!我的腿,断了!”倒地的偷儿剧痛难忍,但是,同伙却丢下他不管,头也不回一个。
“别走!”扫堂腿老者大喊一声,想起身,阻止红色卷发壮汉的离开。
那老者已经七十有余,去阻止这样一个膘肥体壮的卷发壮汉,显然,不沾上风。艾尼正想要上前阻拦,却不曾想,又听到一声惨叫声:“哎吆!”
出人意料的是,老者努力挣扎了几次,都没有能站立起来,他痛苦地半跪在地上,最后,不得不放弃,痛苦地跌坐在地:“我的腿!”
“你的腿咋了?”旁边倒地的小偷幸灾乐祸,“是不是,也断了?让你多管闲事,一把老骨头了,还来什么旋风,啊腿!哎吆!我的腿啊!”
这场面,真让人苦笑不得。艾尼菩萨心肠,赶紧过去,想尽一己之能。
“我的黄包呢?”丢包的女士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看到那因断腿而倒地不起的小偷手里,已经没有了黄包,更急了。
“被另一个捡走了!”扫堂腿老者忍住痛,“听起来,似乎是这家伙的同伙。”
“哎吆!可怜啊,我的腿断了。”小偷知道自己行动不便,怕被苦主揍,赶紧哭喊叫痛。
“活该!黄包里,全都是治疗跌打损伤的配方和珍稀药材,再让你偷!”丢包女士气不打一出来,“说,我的黄色包呢?”
“那边!”倒地的小偷,指着前面人群热闹处,“红色卷发的那个男的,叫老六,他拿走了黄包。快,还能追得上!”
“可是,他手里并没有包啊!”女士望了一下,很不满,“我问的是黄色包去哪儿了!”
“红色卷发!黑袋里,是你的黄包。”断腿的小偷显然不满猪队友扔下自己,毫不留情地揭发,“因为藏起来了,所以,正不慌不忙一路看光景呢!”
丢包女士远远望见了红色卷发,一边用通讯器呼叫着什么人,一边追了过去,只抛下一句话:“别乱动,等会儿,来得及的话,再给你们医治。
且说,那红色卷发把黄色包塞到了黑袋子里,自以为得计,大大方方地沿着路边商铺中逛,毫不显慌张之意。说起来,即便被抓住,只声称捡了弃包便是,并算不得什么不法行为。
“抓小偷!”空中一声巨喊,惊雷似的震撼一条路。众人四下望去,想找到小偷在哪儿,好狠狠地教训一顿。因为,此地居民,最恨的就是小偷,小偷如过街老鼠一般,男女老少人人都会动手打。可是,众人找了几圈儿,都没发现小偷的踪影。并没有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像要溜走的样子。
红色卷发,夹着黑袋子,一脸无辜地问身边的人:“小偷在哪儿?”
“不知道啊,没看见!”旁边的人纷纷摇头。
“抓的就是你!”一个魁梧的光头男子,快速走上前来,拽住红色卷发的黑包,“把偷的黄色包拿来!”
红色卷发这才知道,人家是在抓自己,但是,他心中早有对策,起手一把打掉光头男子的手:“放开手,这黑袋子是我自己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人东西了?”
光头男子接了丢包女士的电话,自是不容红色卷发狡辩,挥拳便砸。两人都身材魁梧,势均力敌,一下子,竟分不出个胜负来。
“诸位评评理,我好好地走在路上,竟被这厮冤枉!”红色卷发一边格挡,一边发动舆论攻势。
“他偷了人家的黄色包,藏在黑袋子里!”光头男子大声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他确实没有偷东西。一直规规矩矩的。”路边的人摇摇头。
“小伙子,冤枉人也不好的!”另一个路人,也上前来劝解,“我们确实看到,他没机会偷别人的东西。”
“嘭!”红色卷发趁光头男子分神之机,一拳砸在他鼻子上,竟有血流了下来。光头男子一松手,黑袋子便被红色卷发给拽了回来。
“小伙子,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正在这时,一位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两人之间,他手在红色卷发的肩膀上,有意无意地轻轻触按了一下。那红色卷发竟站立不住,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手里刚抢夺过来的黑袋子被不慎摔出去好远。
白发老者顺势理了理一侧的白发,再看那光头男子,摸了一把鼻血,躬身便向那红色卷发扑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只见那白发老者,不慌不忙,顺势用另一只手,轻轻托了一下光头男子的屁股:“你也一边休息去,伤了人,对谁都没好处。”
“哎吆!”光头男子竟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径直摔了出去,落地的时候,恰好坐在红色卷发抛出的黑袋子上。光头男子顾不得发火,赶紧从屁股下拿出黑色袋子,打开一看,黄色包果真在里面。
“黄色包!”光头男子扬起黄包,“他偷的。”
“不是偷的,是捡的。你别冤枉好人!”红色卷发见大势已去,只好退而求其次。
“捡的好,捡的好!”丢包的女士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从光头男子手里接过黄包,“这黄包是我的,被小偷偷走后,半路丢弃,幸好被你捡到了。多谢你啊,现在物归原主了。”
“这——”红色卷发有些不甘心,“凭什么说是你的?你且说说!”
“骆医生,您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黄包里,有几小包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材,还有几份文件。”丢包的女士一脸忿忿,“真不知道,小偷偷这包,到底意欲何为?”
“真不要脸,拿骆医生的东西做什么?”这山路上经营店铺的商家,哪家不认识骆医生,著名的正骨医学世家。
“不好意思,骆医生,本打算上缴派出所的,没想到,竟是您的包!”红色卷发急忙借机下台阶,现在心里即便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
“好!给我几块平整的窄木板。”骆医生拿了木板,也不多说,转身急急原路返回。那边,还有两个断了腿的,亟待救援呢……”
“啊,疼!别动!”艾尼和曦儿迟迟未赶到,聂成洋只得返回寻找他们。当他看到地上倒着一位老者时,连忙过去,想搀扶老者,没想到,竟遭到拒绝和嫌弃:“骆医生说了,暂时不要移动位置。你没见他们都在一旁站着不动手么?”
艾尼只能在一边呵呵:“刚才那丢包的女士,是医生?”
“对,是骆医生,难道,你竟然不知道?”老者满脸的诧异,“骆医生出身于这一带著名的医学世家,骆氏接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骆氏接骨?”艾尼一头雾水,毕竟,他并不是医学专业,不过,他现在非常需要联络专业的医家,特别是有专长的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