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空空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打了几套拳便去找李公公了,今日李公公着装非常整齐,脸上也是严肃庄穆好像要举行仪式一般,他把林空空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触犯皇帝的禁忌,这才带着她上了去皇宫的轿子。
宗政国的皇宫,一如电视剧里般的金碧辉煌庄严大气,但不同的是并没有那么多的台阶,大多为平上坡,可以直接上马骑至高处。
殿堂只有高官可进上朝,所以李公公万分嘱咐林空空呆在门口哪里都不许去,她脸上尽是服从,而一等他进了殿堂,林空空就果断撒腿跑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宗政封上朝时间一般挺长,所以林空空有足够的时间欣赏这片古代盛景,她躲过巡游的士兵视线,跃上了宫殿的砖瓦之上,于清晨湿云中将这威耸壮丽的皇宫美图尽收眼底,若不是手头没有一把折扇,她还真想摇扇肆意赋诗一首。
“当将之纳入怀中,才显男子之壮志!”
林空空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身后一声清朗的赞赏,“好!”
她转身,看到来者不由一愣,那人身着月牙白的金丝边衣袍,柔顺的青丝被白绳轻轻扎住,眉眼尽是温润如风如竹,恰巧清风微过将他额间的碎发吹散,他轻声浅笑犹如水击脆石,舒适入耳。
林空空微微弯了下腰,“臣,参见二皇子殿下。”
宗政言不由低笑,“你怎知本殿是二皇子?”
他在殿里察觉有人登上殿堂,警惕是否为刺客便出来查看,却没想到竟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看这眉眼与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高将军极像。
看来是李公公身旁新收的徒弟了?
宗政言不由笑得更是温润,好似玉兰般素淡高雅,在这墨红砖瓦之上背手玉立,不愧是被称为兰王的皇子,仅是微勾唇角便令人沉迷不肯移开视线。
然而那同样白衣素裹的男子,却是连一眼都未瞥去,不知是为了不唐突皇子还是真的懒得去看,只见到她低着头传出声音,带着微微沙哑又柔气的音响,“民间皆称二皇子殿下如玉如兰,仅一眼便能从众人中分辨出。”
跟坨卫生纸一样,能认不出来?人家哪个皇子不是穿得黢黑黢黑的,就你骚白,还玉兰呢?整一狗牙花!
宗政言眯了眯眼,走了几步站在了林空空面前,突然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而她也被迫露出了脸蛋,视线落到了对方的黑眸上,明亮的水眸倒映出自己的脸庞,让宗政言一愣,心里竟多了几分异样。
虽是男子的眼睛,可那如黑珍珠般的瞳孔却是过分的精致润亮,像女子般婉柔水滑,视线都带上了几分媚和。
他不由松开手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你刚刚说,想将这天下纳入怀中?”
这话若是被皇帝听见了,可是大不敬。
林空空又岂是不知?若是这为把柄落入宗政言手中,逼迫自己归顺他,最后她只会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然而林空空又岂会没有准备?她本就是故意让宗政言听到那话,而后伸手指向了远方。
“二殿下莫要误会,微臣是指那磬山之上被古人插埋的利剑,传说能将剑拔出者,便是这世上当之无愧的勇士。”
宗政言不由看了看林空空瘦弱的胳膊,心想就这小胳膊还能拔出那剑?他曾试探拔过,尚且不能让剑纹动丝毫,更何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