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跑了。跑到哪里谁也不知道。直到过了5年后厚德才从外面回来。
在这几年里厚土和彩云为了给铁子治病。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财产。厚土又成了村里的笑柄。厚土再一次的陷入了原来那种被人们使唤过来使唤过去的生活。
厚土的烟瘾也更大了。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彩云呢也是起早贪黑的。养了几头猪,每天出去挖野菜给猪吃。卖的猪钱都给了铁子家。
厚土和彩云每年要给铁子家里七八千块钱来给铁子看病。那时候每家一年能攒个2000块已经是很不得了了。
一天厚德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厚土穿的西装革履。
“娘,我回来了。”厚德领着这个女人就往家里走。
彩云和厚土还有厚珍真在吃午饭。
“睡呀?”彩云放下碗筷。
厚德推门进来了。彩云一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死娃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啊?你知道娘等你等得很苦吗?”彩云很激动。
“娘,爹。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我还带回来媳妇儿。她叫张梅。”厚德靠在炕楞上说。
“爹,娘”张梅叫着。
“你还知道回来?你咋不死外头呢?”厚土看也不看厚德一眼。喝了口几毛钱一瓶的高粱酒。摔下杯子站起来看了眼张梅就走出去了。
厚德:“张梅这是我姐。”
“姐,你好。我是张梅。我是厚德地对象。”张梅很和蔼的和厚珍打招呼。
“嗯!张梅坐的炕上。”厚珍也很和睦。
“姐。你和张梅先说会儿话。我和咱爹娘唠唠。”厚德说完就把彩云扶着出去了。
厚土真在院里坐着抽烟。
厚德拉着彩云坐在石头说:“爹,娘。你们听我说。我知道这几年你们过得很苦。我对不住你们。当初我如果不走会很麻烦。这次我回来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所有的事我来解决。我还给你们带回了儿媳妇。她也是村里长大的。但是张梅很有闯劲。我两现在在城里卖皮包。这次回来是因为张梅怀孕了。”
“啥?张梅有了?你个小祖宗呀!不早说。”彩云指着厚德的鼻子咬着牙说完就赶紧回了屋里。
厚土顿了顿“几个月了?”
“3个月了。”这不是回来让你们见见。我回来顺便看看铁子。
“你还好意思说铁子。铁子这几年一直在床上动也不动。他娘一直伺候着。我和你娘为了保住人家这条命你知道每天咋过的妈?”厚土说完把烟扔在地上也回了屋里。
厚德听完爹的话掏出一根烟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想着当年在学校的场景。“当时真的是年少轻狂。我对不住铁子呀!”心里满是愧疚。
张梅“姐,我怀孕了。”
厚珍“真的?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张梅微笑着说。
厚珍说:“厚德这小子。”
说完彩云就回来了。赶紧握住张梅的手说:“孩子这几年和厚德在外面瘦了不少罪吧?”
“娘,没事,俺从小也是村里长大的。厚德对俺好。俺不累。”张梅脸上压抑着幸福。
厚土也推门进来了。
“爹,抽这个烟。这是厚德给你买的。”说完张梅从包里拿出来一条红河烟。
“这小子有钱烧的慌。”厚土话虽狠。但是还是接了过去。
“爹。你也别怪厚德。他这几年不容易。他一直觉得对不起铁子,更对不起你们,每天晚上做噩梦。”说完张梅又从包里拿出来一条绿色的头巾和一个还很好看的发卡给了彩云和厚珍。完了又从兜里拿出来一沓钱。
“爹,娘。这是这两年我和厚德攒的钱。厚德知道你们这几年为了铁子的病一直在受苦。也欠了不少钱。这是3万块钱你们把钱该还的还了。”张梅说着把钱塞到彩云手里。
彩云手里攥着钱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些年自己的儿子肯定过得很艰辛。其实每天他都盼望着儿子早点回来。
厚土在一旁猛猛的吸着每一口烟,然后长长的吐出来。
厚德在院里喊着:“爹娘你们在家我去铁子那里看看去。”
厚德来到了铁子家里。刚进门铁子娘就看见厚德了。一下子就扑到厚德跟前。
“你个天杀的。你还敢来。你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孽障。”铁子娘是一边哭一边打着厚德。
厚德忍着。“婶,我知道我错了。当初不应该推倒铁子。这些年我很自责。”
铁子娘打累了。就坐在地上哭起来。厚德难过的看着铁子娘说:“婶,你别哭了。我以后来管铁子。如果铁子一天起不来我就一天不原谅自己。我会给你们养老送终。”
铁子爹从屋里出来看见厚德这小子也很痛苦,想着这些年厚土也不容易。过去拍了拍厚德的肩膀。然后扶起来老伴说:“好了,回去看看铁子吧。”
厚德进了屋子看见铁子在炕上躺着。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厚德慢慢的走过去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盯着铁子。可是他心里一直在重复着“铁子是兄弟对不住你呀。”厚德的眼泪滑落脸颊滴在了铁子手上。
突然厚德看见铁子的手动了。他止住了眼泪。喊着:“铁子,铁子。”突然,铁子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见厚德在跟前。“你是睡呀?”厚德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叔,婶。叔,婶。铁子醒了,铁子醒了。”
铁子爹娘跑进来看见儿子睁开眼睛了。铁子娘跑过去握着铁子的手说:“儿子,你醒了?”
铁子虚弱的说:“娘我这是咋啦?”
厚德说:“铁子兄弟你已经睡了5年了。还记得咱们在学校打架那次不。我不小心把你推倒了。你脑袋撞在了钉子上。昏迷了五年。五年呐!”
“叔,婶。铁子醒来是个奇迹呀!快,快咱们带铁子去医院看看。”厚德激动的说。
说完,厚德背着铁子和铁子爹娘去了医院。后来医生检查说,铁子醒了已经是一个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