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桑谷跟着本宫的两万年的感情,还不及与芯鸾相处一个月的深。只不过是遇到她的转世,就能让你同我这般言语。”
瑾彧叹道,微皱双眉缓缓舒展。
桑谷听出瑾彧言中逃避之意,立刻话峰急转。
“殿下说的可存放大量妖灵的是涤翼,我用从昆仑山得到的镇妖石与她的斩妖剑碎片制成,看似晶莹透亮,实则万刃难损。至于那个酒壶,倒是我赠予她的。她以前可不会喝酒,自从喝了一口我酿的果酿,进入我给她造的人间悲剧的幻境,也就没再寻了断,只是变得爱喝酒了。”
听到姞蓂嫤喝酒,瑾彧吃惊之余,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他却仍然保持着清淡的语气问:“你那果酿,她可否受得住?在天宫时,她可就是滴酒不沾的。”
“我那果酿,人间时境算也不过数年而已,不醉人。也是自那以后,姞蓂嫤开始饮酒,并喜欢自己泡制各种各样的药酒。还有一件可笑的事儿,就是这丫头在遇到稍微有点麻烦的妖魔总会忍不住喝两口。这一下搞得人间那些个心怀歹心的小妖以为她的药酒也是法宝,还去偷,结果反倒被收了,哈哈哈……”桑谷边笑边摇头,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像是在炫耀自己养的宝贝女儿一般。
“看起来,你倒是很在意她,她这些年做什么,你都了解得很清楚啊……”瑾彧又端起架子,往前方缓步而行,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
“只要有一天的交情,那也要讲个情意。不像某人……,也罢……”桑谷想着自己说得确实有点多了,这才忍住对瑾彧的数落,停语不言半字。
瑾彧并没有因为这个台阶顺势而下,却是突然问:“其实,我受伤在姞蓂嫤身边,你是知道的,对吧?”
桑谷一惊,看了一眼瑾彧,立刻回头看向自己的前方,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作应答。
瑾彧嘴角轻轻上扬,不紧不慢地说:“十五万年前,你还是阴山上未智化的狼犬神兽时,多方妖魔顶着阴山仙障去抓你,不就是因为你是千万才出生一只的狼犬神兽,你肩胛骨处的褐金毛发,除了能使器皿容量无尽以外,还有六界通灵之用。六界中,但凡可通六界之器,均是以褐金毛发所制的。”
“哎哟,我当时不是抽不开身嘛!”桑谷说着,侧面看向另一侧。
“是啊,忙……还不忘帮我们加固结界,还绝了天兵搜寻啊!别以为我受伤了,就感受不到动静。我受伤了,虽无至亲父母和结发来助天兵迅速精准的锁定我的位置,但人间再大,只要天兵勘查,也不过就是多费一点时间的事情,还没等姞蓂嫤回来,天兵应已然将我带回天宫。假如,姞蓂嫤不能及时回来,你还能忍住不出现?”瑾彧说话时,故意压低语调,加重语音。
“呵……呵呵……,无论如何没有姞蓂嫤,你也是性命难保。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落人间被妖食啊……”
说着,桑谷尴尬一笑,挺起背部,迅速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我们神兽,虽有异能,但开智化人形,脱魔性,升天界为仙,从仙位升神位是一件非常痛苦和漫长的过程。你看,我比你大六万岁,却比你晚了三万年成神。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容易……”
瑾彧无奈地叹一口气,低声说:“每次揭穿你,你就喜欢拿这样的事情搪塞,你要是勤勉一些,我三万岁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上神了。何至于要到现在,被命数所逼,飞升神位。”
“得……那我下次换个说法了……”桑谷小声嘀咕道。
“对了,桑谷,你觉不觉得芯鸾下凡之后,性格有些……”瑾彧微皱眉,话语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了。
“性格与之前大有不同,是吗?”桑谷看向瑾彧,笑道:“我还以为你没发现,没想到以前你眼里还是有芯鸾的。”
“说正事儿,要么就闭嘴!”瑾彧冷冷说道。
“以前,芯鸾在天宫的时候,温柔贤淑,轻言轻语。下凡之后,成为姞蓂嫤,举止豪放,落落大方,无所畏惧。虽各有各的特点,但都很招人喜欢。”桑谷说话间,藏不住喜欢之意。
瑾彧眉头微皱,用疑惑的语气说:“行为举止有大变化,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仙或神下凡转世,性格均会有些许变化,与之前世大有不同,实属正常。但她容貌未变,怎么让人觉得她貌美魅人呢?”
桑谷看着前方,微皱眉,语气有些许迟疑地说:“不对啊……。姞蓂嫤出生之时,确实食了紫星魅果,但是为专惑妖志和魔族的,人也会被其所迷,但这紫星魅果对天界的神和仙是不起作用,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除非……”
瑾彧警惕地问:“除非什么?”
“除非,神和仙对食用魅果的人本就喜爱之情……”说罢,桑谷有些惊讶地看着瑾彧。
“瞎说什么!青丘的魅果,品种繁多,搞不好,功效混合了呢!”瑾彧说完,没有理会桑谷,加快步伐,大步走向自己的寝宫。
“嘴硬!”
桑谷摇摇头,迅速跟了上去。
姞蓂嫤带着姞宝儿和甲木下来山与甲金碰了头,她吩咐甲金去找梦施后就继续开始的周游列国之路。
可刚走两步,她想起熊姝正在拍卖宝物,想来带着宝儿去凑个热闹,长长见识也是极好的。
“宝儿,你可曾记得姑姑同你讲过的置宝阁?”姞蓂嫤微笑问道。
姞宝儿微仰头看着姞蓂嫤,若有所以答道:“就是那个人间仙药宝物多数尽出置宝世家的置宝阁吗?”
姞蓂嫤微微点头,低声说:“今日,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你要记得唤那位置宝阁的阁主为……什么吗?”
姞宝儿呆楞了一下,天真地看着姞蓂嫤,萌萌地说:“我记得姑姑曾提起,置宝阁阁主与姑姑同岁,虽可不用老祖宗的称呼,但也理应唤一声婆婆,以表尊敬,是吗?”
姞蓂嫤满意地点点头,得意化作浅浅的微笑,挂在脸上。
“可是姑姑,那位婆婆既与你同岁,那我唤您作姑姑,这样您不就在辈分上让那婆婆得来便宜了吗?”姞宝儿疑惑地问道。
姞蓂嫤轻拍了一下姞宝儿的脑门儿,微笑道:“你还小,不懂其中便宜在何处!”
这时,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的甲木突然用两只前爪捂着自己的小嘴,发出“咯咯吱吱”的笑声。甲木见过姞蓂嫤与熊姝斗嘴的场面,也自然晓得姞蓂嫤话中的用意。它虽然平时看起来呆呆傻傻,但也不是啥都看不通透的。
姞宝儿却迷惑不解地看着甲木傻笑。
姞蓂嫤从手腕中甩出涤翼,涤翼竖立在地面,旋转中逐渐变大,直至成为可以载人的大小,才稳稳停住。
“走吧……”
姞蓂嫤缓步前行,踏上涤翼。
姞宝儿刚往前走了两步,甲木立刻上前拉住姞宝儿的手。
姞宝儿低头看向甲木,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
“我们走,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