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苑到的时候，白了齐闵一眼，他托小吕叫她过来，都没法推脱。

江可人此时正局促地坐在齐闵身旁，斐苑看到她时，觉得似曾相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又恢复正常。

斐苑打趣齐闵，“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原来是有个心尖上的人。”

齐闵讪笑说，“瞧你说的，八字没一撇，还要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江可人听到斐姨的打趣有点不好意思，听到齐闵的回答后，脸颊都泛红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是来看眼睛的，她跟齐闵清清白白，哪有什么八字！

斐苑仔细打量江可人，她眼皮红肿，闭着眼睛，但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倒是个俊俏姑娘，“这个看着可以，比你之前的花花草草都要好。”

齐闵有点恼火，斐姨今天直接拆他台，勉强笑着回答，“斐姨，别开玩笑啊，这次我是认真的，我哪有什么花花草草，没有，连棵树都没有。”

齐闵眼神暗示她少说话，但斐苑假装看不懂，不识相地继续说，“是是是，你最老实，这位姑娘，你千万不要提防齐闵，他可是个顶好的人。”

“啊？好的。”江可人没听出斐姨的话外音，她现在特别尴尬，她跟他们不熟，斐姨、齐闵的打趣她只能笑哈哈听听就过。

齐闵没法接话，“斐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先给可人看眼睛。”

斐苑拿出器材，给江可人检查，睁开眼睛看到光时，江可人眼角又溢出豆大的泪珠，楚楚可怜。

“眼红，眼肿，奇痒无比，你这是结膜炎。春夏季很多人眼痒开药，你时常这样吗？”斐苑一边开单，一边问江可人。

“我之前没有过，今天过敏是眼睛碰到东西引发的。”江可人斟酌后答道。

“恩，你接触后引发的结膜炎，没必要做过敏原筛查检测，不用脱敏治疗。我给你开两种眼药水，痒得厉害用橘黄色，不太痒了就停药，稍微有点不舒服就滴蓝色的。”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要注意？”江可人大致了解用药方法。

“这个对视力没有影响，但你不要使劲揉。如果很痒，你可以冷敷缓解。你经常化眼妆吗？”

“没有没有，我不化妆。”江可人连连摇头，她才没那么时尚。

“恩，那你不用洗眼液。你用我配给你的眼药水，不要接触过敏原，症状能立马缓解。”斐苑工作起来，态度认真，严肃又专业。

“我去拿药，你可以躺着休息会儿。”斐姨说完，江可人连忙道谢。

江可人靠着齐闵站起来，走到一旁的长沙发上休息，之前受了惊吓，她又有点疲倦，在沙发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斐苑拿药进来的时候，看江可人盖着一条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把眼药水放到桌上。

站在窗前的齐闵转过身，眼神凌厉，对视时吓了斐苑一跳，“斐姨，你不要乱开玩笑。”

“好的，我知道了。”斐苑随意点点头，也不畏惧，准备转身出去。

齐闵挥了挥手，“大剧院最近几出剧不错，待会我让秘书把门票送到医务室。”

“可以，”斐苑伸手指向桌上的眼药水，“使用方法我刚说过，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

说完，斐苑开门走出，屋里只留下齐闵和江可人两个人。

齐闵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隔着袋子摸索里面微卷的头发，嘴角的笑特别阴沉。

修剪花枝的剪刀，放在窗户边，冰冰凉凉，似乎没有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