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记忆在逃离那仙界的同时，记忆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记忆里，他是一只蛇妖，养了一只名叫睡鼠的宠物。

睡鼠很可爱，颇有灵性，虽然不是妖，却总能动一些歪脑筋。

……例如，想要逃离他。

这让身为蛇妖的他非常不开心。

明明是想要吃掉睡鼠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舍不得。

或许是因为睡鼠很可爱，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身为蛇妖的他不知道，身为人的他，同样不知道。

眨眼间，他就身处于蛇窝里头，修为还在，却是一个幼蛇的模样。

突然的就被一只手抓住了七寸。

本来打算咬下去的，却又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而停止了动作。

知道他爱干净，却因为被抓住信子实在是太难受了，因此就一下子溜了出来，挂在了他的手腕上。

苏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

自从有了蛇的记忆之后，他的记忆好像就越来越混乱了。

比起把自己当成人，苏墨更愿意把自己当成一条不受任何拘束的蛇妖。

自然而然的，他否定了苏墨的存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蛇妖。

在听到沈年把他当成苏墨的时候，他会吃醋。

虽然知道，不论是小黑还是苏墨，这都是他。

但他还是会吃醋。

只因为小黑和苏墨，是两个极端，只能存在一个而已。

两段记忆，明显是小黑的记忆占了上风。

为沈年学做菜的是苏墨，但为了沈年而挑刺的，却只有小黑一人。

记住了当年他说自己想吃鱼，但是又不想挑刺的事情，小黑真的是非常勤耿的把所有的刺都给挑走了。

把人和蛇妖的记忆混杂在一起，还是有些许好处的。

以前的小黑只喜欢生食，但混杂了人的记忆后，他知道了沈年得吃熟食。

本来该是好好的的，他可以不强迫沈年，可以忍着他的任性，但是果然的……

有些时候，他还是忍受不了。

被误会，忍受不了；被强迫碰水，也忍受不了；被反驳，同样的忍受不了。

在天开始变天的时候，小黑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他能逃得了一时，却不能逃一世。

一直在固定的地方待着，是肯定会被发觉的。

不禁暗恨以往的苏墨，为何他以前要那么执着于升仙，造成这样的局面。

几乎是没有理由的，苏墨就是想修仙，只是想追求那所谓的大道。

当知道那所谓的大道和自己所想的一切都不同的时候，苏墨就心灰意冷的，想要逃离。

像个懦夫一样，立场一点也不坚定。

升仙有什么好的，小黑一直都不明白。

就连已经升仙了的苏墨，也是迷茫的。

他看着那个和他想象中并不相同的仙界，不禁迷茫。

暴力、欲望……等等等人类拥有的七宗罪，全部在这些所谓的仙人身上提现了个透彻。

这让苏墨怀疑，人类所拥有的一切伤痛，是否都是因为他们而出来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些个所谓的新人认为他们自己是如莲花般淤泥不染的，自持清高，把自己摆在高位。

但只要有一个人升仙看到他们那副德行，就会发觉，凡人的贪婪只是一粒灰尘，还不如他们的千万分之一。

才刚刚升仙的苏墨，看到那副情景，立马就逃了。

以至于在看到变天的时候，小黑只得想着法子让沈年自立了。

但果然的，还是受不住沈年一点点要求。

只要不过分的，小黑都能接受。

因此想让沈年自立的想法，立时就打消了。

想着，不急的，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他可以好好修炼，总能护住沈年的。

就算自己护不住，沈年也总是能护住的。

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小黑输了个彻底。

睡着的时候，沈年总是会走火入魔。

茶香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甜腻腻的，不免让彼时身为妖的小黑想要吃掉他。

修炼得来的修为比不上治疗沈年的修为多。

修为不增反降，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小黑烦躁，但也无可奈何。

……那些个仙人，约莫是想耗死他了。

真是恶趣味。

磕磕绊绊的，度过了三年之久，沈年突然的提出要送他生辰礼物……

啧……

心里虽然不耐烦，但想了想，还是很好的。

不如蹭着这次生辰，让沈年对他失望，也是不错的。

沈年怕疼，不如就让沈年疼一阵吧。

……反正，他也是开心了一阵的。

第一次在他醒着的时候这样对待他，不免有些新奇。

……以前，都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干的。

这反应，和小黑想象的相同。

果真很生气。

趁着那次行动，小黑说出了许多心口不一的话。

“疼，我也是不会住手的……”

因为就是要让你疼，你才会讨厌我。

小黑要的生辰礼物，大概就是这样了。

很简单，就是让沈年讨厌他罢了。

只要讨厌了，那么在他离开沈年之后，沈年或许就不会难过了。

……虽然，他也不是很确定沈年会难过就是了。

但是，以防万一吧。

为了自己小小的私心，小黑也是在最后让自己愉悦了一下。

效果是有的，沈年果然变得很讨厌他。

到了只要他想给他洗澡，才刚刚用蛇形碰到他，就走火入魔了。

血一下子染红了池子，变得红艳艳的。

心里不快是自然的，但还是有着些许欣慰。

因为不想让沈年讨厌他而不快，因为沈年讨厌他而欣慰。

治好沈年后，小黑又说了些许心口不一的话。

得到了确定后，就离开了。

碰上了那些个仙者，被伤到了鳞片。

本以为他们的能耐就那么一点儿了，不成想，他们只是玩他罢了。

像猫捉老鼠，鹰抓蛇一样。

小黑被玩弄了个透彻。

在逃跑的途中，鳞片被一片片剥了下来。

最后只剩下血淋淋的一片在地上爬着……

不禁嘲讽着自己。

他果然还是这么容易轻敌啊……

……算了。

那些个虚空中看也看不见的仙人也是玩腻了，见小黑这样，也没有什么玩心了。

一下子就让小黑归了西，回了各自的府邸。

失去意识前，果然还是想着沈年的。

……希望他能够自立吧。

……

回到系统空间的男人无奈的看着边上不理他的两个系统，说道，“这次你们真的是过分了啊。”

black不理他，但white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也是不理他的驾驶。

男人无奈，“下次就悠着点吧，好吧？”

没有得到回复，男人继续说道，“不说的话，就当你们同意了。”

良久，男人说，“你们同意了。”

罢，便走了出去，去吃了点东西。

……西红柿蛋花汤和土豆丝拌饭，真的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