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斑斑点点的斜射在地面上的积雪上皑皑的白雪折射着光线使得原本阴暗的丛林里笼罩上一层蒙蒙的光芒这在终年寒冷凛冽的北境是少有的好天气。
隐约中一个身影伏在一颗大树上正注视着前方地面的情况。在只有冷风偶尔呼啸而过的树林里一群雪原上常见的成年雪鹿正在悠闲的四处活动。突然间一声破空啸声传来一道利箭划破长空一举穿透一只高大的雪鹿脖子带着一声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林中。受惊的鹿群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而受伤的那只鹿倒地不起。林中人影一闪一位手握长弓裹着层层兽皮保暖的少年落在雪鹿身旁高兴的笑道:「这下可以够家里吃好久了。」
说完就拿起手中的弯刀给正在挣紮的雪鹿来了一刀就提着雪鹿的角毫不在意的朝林外走去。出了密林有些寒冷的阳光照在这少年身上。
仔细一看这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相貌虽算不上俊俏但也算得上中等。少年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含着些许淳朴一张笑容朴实无华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少年身体强壮体型协调配合一身打扮完全是个标准的猎手。
北境的天气说变就变在穿过几处树林翻过两个山头後少年不得不来到一处深涧躲避呼啸而至的暴风雪。这时一声微弱的哀嚎声从不远处传来立刻引起少年的注意。
放下雪鹿少年如猿猴般几个起落就出现在那人身旁。少年仔细看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此时脸色死灰双眼暗淡无神嘴角流着一缕鲜血正是即将死去的的特征。他的胸口不知被何物所击凹陷了进去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少年赶紧把老者扶起来问道:「老人家你怎麽伤的这麽重?怎麽受伤的?」
老者缓了一下费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低声呢喃道:「小夥子我自知命数已定回天乏术我时间不多了死前有一事拜托希望你能答应我。」
少年看着他疑惑道:「你身上的伤好奇怪以往无论出现什麽外伤我都有把握救好可你这伤我无能为力。老人家你有什麽事就说吧能帮你的我王文阳一定帮你完成!」
闻言老者轻声道:「谢谢你的好心以你一节凡俗之人能懂些肤浅的药石之理已经难能可贵了。只是我这伤非凡人所能救治所以你治不了也不要在意。现在我时间不多了我怀中有一块令牌我希望你持令牌到幽州城找到城主大人亲口告诉他封印魔神的力量松动并且暗影魔尊早已破开封印出来了封印的力量只能再维持三年三年後魔神就将破封而出。」
王文阳闻言一楞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完成但我从小到大一直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也只到过镇上不知道你说的幽州城在哪呀!而且魔神又是什麽?为什麽要封印他?」
老者低声道:「小夥子你从这里一直往西走边走边打听就知道幽州城在哪了至於魔神你只要知道他是个恶贯满盈手上沾满鲜血的恶魔就行了。」
顿了顿老者虚弱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对天下都有着极大的影响所以我求你帮帮忙。算是为了天下为百姓尽一份心意。这事不会耽搁你太久希望你能答应我!」
王文阳看着老者沈默了一阵子开口道:「好老人家我答应你虽然不懂你说的这些是什麽但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我帮你完成这件事情现在你把东西给我还有什麽要交代的你就说吧。」
老者闻言一喜死灰色的脸色露出一丝欣慰吃力的从怀中取出一块不知道什麽材料制成的方形令牌上面刻着两个王文阳看不懂的文字。
老者挣紮着低声嘱咐道:「此物切记不可示人不然你必有杀身之祸。你我之间的事在没有到达幽州城之前决不可告诉任何人。另外你到了幽州城对方问起我时你就说玄言真君对方自会明白我的身份。」
王文阳微微点头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还有其它什麽要交代的你看上去时间不多了。」
老者轻声道:「就这些了只要你能完成这事我也就可以安心离去了。」
王文阳又守了一会儿老者此时暴风雪渐渐减弱而老者也到了弥留之时。
只是那双无神的双眼看着王文阳的眼神里有着一些潜藏的古怪。
当王文阳葬了老者後便提着雪鹿朝小山村走去。回到村里後不少乡亲都跟王文阳打招呼也有不少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拖回来这麽大一头雪鹿。
王文阳自小就在这小山村长大一直跟在父亲和一些大叔们学习打猎在他九岁那年他的父亲和几个乡亲合夥进山打猎结果遇到了小山村周围罕见的冰原熊结果他们这群人就再也没能回到村里家里就只有王文阳的母亲辛苦维持着孤儿寡母的生活靠着替别家做做针线活来换取食物。等到王文阳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胜过了村里的其他猎手成为了村里最有名的猎人。
这麽多年来一直没有人明白别人时常会遇到雪原上的危险怎麽王文阳总是可以安全回来还满载满归。每次问到他他就淡淡一笑这也就使得他在村里人的眼里越来越厉害。
回到家後王文阳的母亲正在屋子里的火堆边坐着纳鞋底看到宝贝儿子回来後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招呼儿子过来取暖然後又去竈上给儿子乘了一碗热乎乎的肉汤。王文阳将雪鹿放到屋子里接住母亲递过来的肉汤也不坐下就那麽站着大口的喝下去。
王文阳的母亲宠溺的看着儿子说道:「慢点喝别烫着又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不少哩!」
王文阳停下然後嘿嘿一笑说道:「我不怕烫。」只见碗里已经空空如也了说罢他放下碗开始拿刀处理雪鹿。
过了半天雪鹿就被王文阳处理好了。王文阳说道:「娘亲我打算给秦叔送一只鹿腿过去这张鹿皮我到时候拿去镇上卖了。」
王文阳的母亲说道:「去吧去吧你秦叔也算很照顾我们娘俩了现在他摔伤在床养病是得报人家的恩情。」
当王文阳从秦叔那回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娘俩都坐在屋子里的火堆旁。
王文阳的母亲依旧在纳鞋底王文阳则一直看着母亲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王文阳说道:「娘亲我今天在山上遇到了一个将死的人他让我帮忙带个消息到幽州城我这一走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了娘亲你要照顾好自己多保重身子。」
王文阳母亲手一顿放下手中的活儿转头看着王文阳然後柔声道:「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你路上小心点下一次别轻易答应别人世上人心险恶好吗?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吧有头雪鹿在我一时半会儿也不愁吃喝。」然後继续手上的活儿。
王文阳见娘亲没有责怪之意嘿嘿笑道:「娘亲最好了我这就准备一下。」
说完就钻进里屋收拾东西去了。王文阳的母亲看着儿子的背影眼神流露出一丝忧愁。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清晨王文阳的母亲已经为王文阳准备好了路上的用品看着儿子坚毅的脸庞嘱咐道:「路上一定要小心早去早回娘亲在家等你。」
王文阳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笑着说道:「娘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到了镇上後王文阳卖掉了近日打猎所得的兽皮又找了家饭馆吃了顿饭就开始按照老者所说的方向一路向西而去。
七天时间在王文阳的前进中过去。第七天的晚上王文阳正好在一个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树林里於是在自己挖的雪窝里过夜洞口用树枝遮挡住。
夜里两更时分北境的昼夜温差更大又是山林里加上地面积雪比较潮湿故而王文阳被冻得缩成成一团怎麽睡也睡不着虽然待在雪窝里但也只是没了夜里的寒风。
待到三更时分迷迷糊糊中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悚然。
借着积雪反射的夜色赫然看见地面上天空中不知从哪里涌来的飞禽走兽正疯狂向他这边涌来。
遮天蔽日简直是兽潮啊。
王文阳当时就吓得没有一点睡意了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逃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兽潮冲着他蜂拥而来。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飞禽走兽就像洪峰过境但对他这个雪窝视而不见纷纷绕开疾行而去像是在躲避、害怕什麽东西。
王文阳大难不死心情还没缓过来从兽潮过来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铃铛晃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可不知道为什麽听起来让人心中隐隐发毛。
隐约间只见四个黑衣甲士擡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脚步似漂浮在空中速度十分之快而轿子十分平稳没有丝毫颠簸显得十分诡异。更诡异的是三更半夜的在山林里出现一顶轿子而且还不知道将擡往何处。
王文阳当时就吓得一点睡意没有了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逃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轿子过来。但那轿子好似没发现前方有一堆隆起的雪堆对他视而不见直接从头顶疾驰而过。王文阳近距离观察发现黑衣甲士确实是脚踩在半空擡轿前行而且在经过他的时候轿子外面挂着的四角铃铛突然响起来了清脆悦耳可不知道为什麽听得王文阳心里发毛。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并且调转了方向正对着王文阳。王文阳紧张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而这时轿子里传出一道悦耳的声音:「何人再此?」
王文阳听出这是个年轻的女子声见对方已经发现自己也不隐藏了。扒开洞口的树枝从雪窝里爬出来然後看着眼前的轿子然後故作镇定的说道:「姑娘我只是途径此地的一个路人没有地方可以歇息了就在此搭了个雪窝过夜不知姑娘何事?」
过了一会儿轿子里的女子似乎很疲惫的开口说道:「无事我以为有人在埋伏我既然不是打扰公子休息了我先告退了。」
然後黑衣甲士擡着轿子转身在转身的那一霎那风带起了轿帘竟让王文阳借着积雪反射的月光看清了轿里人的模样。只见轿子里侧躺着一个女子一身雪白衣裙如仙子堕落凡间美得不可方物胸前被鲜血染红淡紫色的长发笔直卷落灰暗的眼神一张苍白的脸庞拥有精致的五官配上一对迷人的酒窝可谓世间难寻天下少有即使是王文阳这种从小没出过远门的人也深深被那张脸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绝世佳人苍白的脸色灰暗的眼神并不能掩饰她的绝代风华。但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她正身负重伤正处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下。
这个女子虽然重伤虽然濒临死亡但是她很平静淡紫色的双眼清澈而明媚有种说不出的美。
王文阳被深深迷住了他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姑娘身受重伤我会治一些外伤不知能否为姑娘看看伤情。」
女子从轿子里看到王文阳并没有恶意并且看到他眼里有着浓浓的爱慕之意。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然後警惕但并不慌乱的说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就不劳烦公子了我这伤非凡俗可医伤虽重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王文阳见女子拒绝只好讪讪的笑了一下然後说道:「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慢走路上小心。」
正当女子准备走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当王文阳仔细听的时候那发出笑声的人已经到了跟前。只见来者三十多岁金发碧眼一身紫色衣服胸前绣着一只雪雕整个人宛如飘逸出尘的世间侠客脸色挂着得意的笑容一双眼睛盯着轿子似乎能透过轿帘看到里面。
男子看了一眼王文阳对着轿子邪笑道:「仙子听闻你去寒谷想要拿回尘影剑结果惊醒了那条恶龙空手负伤而归。我府上有药神殿那来的玉雪丹还请仙子到府上养伤。」
轿子里的青音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淡淡的说了句:「不必了劳烦爱德华大人了玉雪丹虽然难求但我仙古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被青音称为爱德华的男子嘿嘿笑了起来然後说道:「若仙子不跟我走的话怕是没法回到仙古。」
「你在威胁我?」青音的回答虽然很平静但隐含了一丝怒意。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若是仙子被情欲道的人抓住那会发生什麽不用我多说了吧?」爱德华说完就静静的看着轿子发笑。
轿子里的青音气的银牙紧咬但却无可奈何。作为仙古的弟子她太清楚情欲道的那些人一但抓住她她的下场会是怎样。自从魔宗被仙道门派联手镇压後魔宗在外的余孽依照各自的特点经过千年时间发展出了现如今的六道其中的情欲道就是专事采阴补阳、鱼水之欢的勾当。若平时她倒也不惧但如今与恶龙交战後身受重伤恐怕真会被情欲道俘获。一时间她脑子心思直转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爱德华见青音不说话於是再度开口道:「仙子住我府上养伤我虽爱慕仙子但不会强来仙子尽可放心。总比被情欲道弟子捉住後挨个儿揪奶操穴要好。」
等了一会儿见青音还是不说话爱德华直接说道:「情欲道的人可离这不远了而且这次出发擒你的乃是情欲道的首席大弟子白夜行我只能勉强打退他仙子你可要想好。」说完後又淫笑了一声道:「当然我也不是白帮你仙子只要让我操一顿屁眼儿就行了反正你那屁眼儿也被你师傅给操过不知多少回了吧哈哈哈。」
王文阳站在一旁听着顿时如遭雷击自己眼里圣洁的仙子居然早已被人操了屁眼儿?
而且更令王文阳震惊的是青音沈默了片刻听不出是悲是喜轻启朱唇对爱德华说道:「好!我答应你先去你府上疗伤等我稍微好些我再回仙古。」
王文阳听罢再次受到了打击整个人呆若木鸡圣洁的仙子居然答应了这种荒唐的请求?
只见爱德华哈哈大笑凭空拿出一搜小船说道:「还请仙子到我这流光船上来。」
王文阳刚想说这麽小的船怎麽坐人的时候那船就迅速变大几息功夫就变得和正常的船只一样大小了。
而青音也出了轿子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单手施术收起了轿子。王文阳这才发现原来这四个甲士是纸做的甲士与轿子慢慢变小最後被青音收起就不见了踪影。
然後青音就上了爱德华的流光船只见一道流光一闪而逝留下原地发呆的王文阳。他甚至一度怀疑这是做梦但夜晚时不时吹拂而过的寒风刮在脸上都告诉他这是真的。这一晚的所见彻底打破了他对世间的认知原来……原来真的有神仙。
但青音和爱德华的对话又让王文阳完全无法入睡了。一想到心中完美无瑕的仙子要被那人操屁眼儿王文阳就难受的睡不着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发生这样的事?」
直到天色慢慢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