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一年老翁在相好的粉头那儿中了马上风来个「情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在守丧期间亲族间为争其遗产乃兴讼状子送到了一位直指使手中。
此时为明朝嘉靖五年直指使因在朝中议礼忤皇帝旨意于是外放出为两淮盐道由于翁的族人皆为商人因此便向直指使申诉。
直指使观览状子后笑着说道:「老翁得子能够有一个就已很难得了怎可能如此多产?」
于是乃拘提众姬来到堂上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众姬妾正在为赵老翁守丧期间个个身着雅白色长裙虽无往日之雍容华贵但是玉质柔肌光彩射人却增添几份我见犹怜韵味十足令人遐想连连。
一行人袅袅婷婷来到堂上向直指使跪拜之后束手肃立一旁。一鸣久着女装与其他姬妾站在一起倒也能够鱼目混珠直指使看来看去看不出一丝破绽。
直指使见是雌雄难辨于是乃请来稳婆为姬妾一一验身这一鸣久练素女之术阳具早已练就得能硬能软、能伸能缩运起神功时能够缩阳为阴因此稳婆看来看去似乎都是女身。
如此一来搞得这直指使没理会处于是唤过稳婆密问:「难道毫无可疑之处?」
稳婆回道:「只有那六娘虽不见男形却与女人有些两样。」
一旁多事的绍兴师爷帮着出主意道:「曾经听闻有那缩阳之术既然稳婆说有两样必然有蹊巧下官记得有一法可以破之。」
于是命人取香油涂其阴户再牵一只狗来舔食那狗儿闻了油香伸长舌头舔之不止。
原来狗舌最热舔食动作又快一鸣感到胯下是又麻又痒直把那出这主意的短命师爷一家大小问候了一番待狗儿舔到十余下那假扮六娘的一鸣胯下热得难熬素女之术破功全身打了一个寒噤腾的一条粗棍儿自胯下直统出来且是坚硬不倒。
众姬妾与稳婆见此变故纷纷惊呼掩面不迭堂上见他当当男子居然假扮女子一怒之下准备为他上刑一鸣一急喉中骚痒无比一股气突然冲出居然发声念道:「百卉原无主孤禽宁有声三春虽寂寂遇贵自长鸣。」
接着一鸣又急声叫屈说:「久被幽禁于主人家如今遇到贵人才能再见天日为何欲要对我动刑呢?」
众姬见到一鸣突然能够言语皆大惊失色直指使觉得很奇怪于是问众姬有何惊讶处众姬皆告诉直指使三四年间没听过一鸣说过一句话今日真是怪事一椿。
官吏还不相信于是一鸣乃从头细说始末当说到落水遇仙授予仙书上上有五绝偈语直指使听到诗中「遇贵长鸣之」一句硬板的脸上转露出喜色便欣然说道:「原来予本是治哑之御史也。」
这可真是千通万通、马屁最通。
至此也不再细问案情同情一鸣文弱再加上此事仍是赵老翁授意亦非其本心于是不科其通奸之罪惟判令诸赵姓商人尽收赵老翁之遗产而诸姬母子则悉判归一鸣。
直指使又判诸姬得以将当年陪嫁之物携出赵府;想当年诸姬妾都是被卖入赵府何来陪嫁之物?然而只要诸姬说是当年带入赵府之物官差便为其登录成册任由其携出于是挟资数万出了赵府而曾与一鸣有合体之缘的贴身俏婢也说是当年陪嫁的丫鬟而带出赵府。
赵翁之族人不敢违背直指使之命令于是便放过一鸣任由其挟巨资、携美眷侨寓于淮上而赵翁身后所剩遗产便被族人瓜分一空。
一鸣在邻近另找一间巨宅经过数日之整顿自成一家之主不再寄人篱下这是与众姬共聚一堂庆贺新生时众姬询问一鸣:「君一向都寂静不鸣如今为何能做出如此惊人之声?」
一鸣也不明所以只是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只觉得想要说时便脱口而出。」
众姬也不再穷诘一鸣能够说活倒是有一椿好处在干事插穴时节增加了许多助兴之甜言蜜语令姬妾们更为受用。
一鸣换成男装之后也不再成天窝在家中常与当地文士诗文往来渐渐文声鹊起。
直指使有一女儿名叫怜花长得又美又有才华至及笄之年仍未有婆家曾作了一首咏燕诗:「非向金闺惜羽毛双飞只虑近蓬蒿;雪衣笼内终嫌媚霜爪风前亦惮劳。」
吟到这里苦思不得下文因此发誓说有能续成本诗者情愿服侍其一生。
直指使将这首诗出示给当地士绅文人有数十人慕小姐美名纷纷前来献诗然而皆不得其意。
直指使后来听说一鸣能作诗于是召他前来续作此诗其实此老见他一表人才也颇有意于一鸣坦腹东床果然一鸣见了前文之后挥洒自如、援笔立就:「落月屋梁眼自稳飞花帘幕舞偏高;香泥衔罢清波静又逐炉烟傍衮袍。」
怜花小姐一览此诗大喜春风满面的对着直指使说道:「这就是妾身的意中人了。」
直指使也顺从她的心志于是便决定将一鸣入赘为女婿。
众看倌此时可能会奇怪这一鸣身边带着一堆美妾直指使为何还要将宝贝女儿嫁他?不怕女儿受到委屈吗?
关于女儿若是嫁给一鸣是否幸福这点直指使可一点都不担心当初在堂上审案时早已探明一鸣得仙人之助练就素女之术见到众姬满脸性福十分滋润的脸色想必这一鸣在床第间乃游刃有余。
再加上女儿嫁他乃是正妻再加上自己身为高官有权有势姬妾再多也不敢乱来。再说大丈夫有本事就来个三妻四妾如今一鸣有五位姬妾再加上一位正妻还不到三妻四妾之数怎能算多?
更重要的是直指使看出一鸣十分聪明文采甚佳在功名上应可有一番作为小姐嫁了他将来一定不会辱没官夫人之份必如探囊取物。
于是选了个良辰吉日将怜花小姐绣楼布置成新房让一鸣赘入直指府中。
一鸣新婚大喜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骑在骏马上意气风发、志得意满见到他那俊俏模样街旁看热闹的一干闺女、媳妇个个都道直指使家的小姐好福气。众人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将他这位新郎官送入官家府第。
待到进了府门但见一位佳人在侍婢扶持下娇娇怯怯地走出房来一鸣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位素未谋面、博才多学的俏佳人。虽说她头上仍罩着大红盖头身披红艳华丽喜衣却仍难掩她那诱人风采见她那一行一止、一举一动无不显得婀娜多姿一鸣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心中暗想:「早听说小姐姿容绝世如今虽然看不见玉人娇颜若何但单看这玲珑身段肯定是位美娇娘无疑!」
而那怜花小姐一想到拜堂之后就要成为人家媳妇未来夫唱妇随、诗文唱和其乐无穷心底又不免存着许多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
一对新人在众人簇拥下来到正厅直指使夫妇座前行过跪拜之礼之后一鸣与怜花就分别被送入了布置一新的洞房。
这洞房之夜可说是:花烛之盛世上罕见;鱼水交欢人间难寻。
喜娘扶着怜花小姐入房后便令她一人独坐于新床上她本份的不敢掀开盖头偷看一眼更不敢随意走动只是两手合起置于膝上端端正正坐着。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忽而想到将为人妻忽而想到那文采飞扬之夫君听说他人长得俊俏又斯文又想起将要发生的一切不禁忐忑不安又莫名的有些期待。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脚步脚怜花立刻紧张了起来凝神倾听却只是过去点了红烛又悄然退下。她心里越发焦急难耐心中不禁埋怨道:「怎地人还不来?」
你道怎的一鸣尚未进入洞房?原来直指使两老仅有这掌上明珠平日宝贝异常因此在一鸣进洞房前便拉着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善待怜花小姐怎知道小姐在新房枯等得不耐烦起来。
怜花那不耐久等之念头刚刚闪过又听到有人走进房来却听门掩上声音接着便是由远及近一步一步走向喜床边的脚步声那怜花心情也越是紧张只觉得一颗芳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一鸣也是小心谨慎虽则自己早已花丛高手熟悉于床第交欢然而这洞房花烛却是头一遭特别新娘子又是救命恩人的女儿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虽则佳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做才恰当。瞥见案上放了只长尺连忙取过来颤微微地伸出去依据礼俗挑那罩在佳人头上的盖头。
怜花小姐也是紧张万分地轻闭双眼想到盖头掀起时那俏郎君就要见到自己样貌虽则平日揽镜自照时对自己容貌颇为自豪然而此时却也不禁有些担心生怕不能令那郎君满意。
一鸣深吸一口气摒住呼吸将长尺挑住盖头一端再向上一撩。大红的盖头如红云般飘然落下好一位如花似玉、娇艳动人之丽人就在眼前。
怜花因为羞怯紧张一张吹弹得破的细嫩脸蛋此时是羞得通红双眼轻闭着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琼鼻翘挺樱唇微启微露编贝似的皓齿乌黑亮丽秀发盘于头一鸣众姬妾已是美极了而这小姐除美丽之外另有一份端庄、稳重之气度以及极浓重之书卷气却又是众姬妾无可比拟处。先前听人盛传直指使之女又美又有才华堪称为大江南北第一美人当真名副其实。
他急忙后退一步诚惶诚恐地一揖到地道:「小姐真是美若天仙小生不知何德何能得蒙小姐赏识成就此良缘真是三生有幸。」
怜花听得夫君如此夸赞自己忙将眼儿张开但见面前立着个白面官人人长得俊俏不说面上表情丰富诚恳比先前想像的还要俊上几分;再者那性情又温存揭开盖头后并未显现任何猴急色相而是相敬如宾先行一礼;再想到他那惊人文采心中实在欢喜不已。
怜花心里异常甜蜜含羞微笑娇声细语回道:「夫君切莫如此真个羞煞妾身了妾身蒲柳之姿郎君天纵英才承君不弃今生能伴君侧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一鸣听得佳人出声只觉得这声音莺莺呖呖、娇娇柔柔好不诱人一听之下全身舒坦真是百鸟齐鸣也及不上之天籁 然而见到怜花小姐面容端正料想她仍不解男女情事尚未动情也不敢冒然唐突佳人于是便欲借酒催情对小姐说道:「今夜真个是良辰美景且让我们先喝过合卺酒可好?」
怜花羞红着脸儿说道:「妾身今后就是夫君的人一切由夫君做主便是。」
于是两人来到桌案旁坐下一鸣斟了两杯酒递给怜花一杯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又将手臂互钩一块儿高举起酒杯抬首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只觉一股热流充盈肺腑之间怜花顿时感到醺醺然情不自禁慢慢地靠上一鸣将头儿轻倚在他肩上一鸣则伸臂环抱佳人那柔弱无骨之娇躯嗅着佳人身上散发出如兰似麝之处子幽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说道:「好娘子咱们上床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