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的一声哭出来,李凌天,李凌天,你对我这么好,你让我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我好难呀!我情商不在线,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伤害你!
他看见我大哭,有点手足无措,“我刚才说话有点重,我其实只是不想让你以后再被雨淋,不是故意要吼你,我以后注意点语气。”
我抹掉眼泪,“不是,不是因为这个事。”
“那是什么事?”他紧张看着我,“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今天回来穿的是男装,怎么会突然换男装!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是不是景王!我绝不会饶了他!”
“不不,不是!”我赶紧解释,被欺负的人是你呀!是你被戴绿帽子了。
“我和咱们府上看门的大哥借的衣服,穿着玩的。”我撒谎说。
“那种劣质料子的衣服以后别穿,你要是偶尔想穿男装,我给你做几套。”
“不不,不用,真的不用。”我求你了,李凌天,别对我这么好行吗!我受不了,我会良心难安。
“李凌天,我们府上的花,上花肥吗?”
“应该上吧!都是周叔在经管,我不太清楚。”
“我今天碰见一个送花肥的大爷,三十文一车,我在想,我们府上要是用花肥,可以从他那里买,他人很好。”
他略微顿了一下,“他叫什么名,怎么找他?”
“城北关嘉坊,花肥老王。他说只要在那里一打听,就能找到他。”今天也没白去,帮大爷拉了一单生意。
“好,我让周叔以后用花肥去找他。”李凌天答应着。
“李凌天。”
“嗯?”
“那个……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一个外人,不太好讲……”我眼珠直转,神情游离,说的卡顿。
“我从未把你当外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说的轻柔。
我鼓起勇气,“我记得你有未婚妻在景王府,是不是?”
李凌天神情未变,嗯了一声。
“把她接回来吧!毕竟是你的未婚妻,在别人府邸总不太好。”这是我能想到既不伤他面子又能提醒他的话。
“你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事?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嘿嘿,我在想,我在李府也没人陪我说话,毕竟小泥鳅是个男孩,我想找个同龄人聊聊天。”
李凌天垂眸思考说,“要不然我叫如烟过来和你说说话?我这阵子会多抽时间回来陪你。”
李凌天脑回路果然和常人有异,好好的未婚妻不接,居然找自己相好,莫非他是嫌弃周素儿家穷?
我想劝他,不要做凤凰男,但是这话可怎么开口。算了,别说了。
“不用,我最近沉迷书海不可自拔,我先自己安静看书,等看完再说。对了,你没有灵异鬼怪方面的书?我觉得盘古斧那么特殊,也许这方面的书会有记载。”
“有几本,我晚些时候找给你。”他说。
“李凌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知道一件事,对你很重要,但是我没有告诉你,也许等你自己发现以后,你会很痛苦。我现在告诉你,你也会很痛苦。你说,你是选择自己发现,还是我告诉你?”
“我选择自己发现痛苦,你不要告诉我。”他想都未想就回答说。
“你不会怪我吗?到时候自己发现时,怪我不早告诉你!”
他笑了,“你今天问的问题太奇怪,脑子被雨淋进水了,行了,去床上躺一会,想看书就看书,不想看就睡觉。饭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他说完站起身就走了。
李凌天这么选择是对的,也许他永远也发现不了,这样他也就不痛苦,看来他比我明智,比我果断,是我太纠结。
他走后我继续看书,不再看的那么仔细,先把朝代发展历史大略扫一下。他们这里的历史,项燕一统六国,建立楚国,楚国统治了二百多年后是齐朝,齐朝分为北齐和南齐,一共统治了三百多年,齐灭后,进入夏晋乱世。这个乱世以夏朝开国皇帝闵生篡夺南齐政权开始,以最后一个被日耀国灭的晋国结束,一共持续了三百六十多年,史称夏晋乱世。我又从李凌天给我找的别的史书上看到,日耀国统治了二百三十多年,之所以叫日耀,就是因为夏晋之乱民不聊生,百姓们过得暗无天日。日耀的意思就是结束夏晋之乱暗无天日时代。日耀国最后一个皇帝甚是荒淫无度,整日在宫里寻欢作乐,酒池肉林,每日引壮阳丹药,此药以童子元身为引,无数男童炼化入炉。新月国的始祖皇帝公孙黎带着起义军推翻了日耀国的统治,改国号为新月,意为日落月初之意,到现在的皇帝公孙逸已经是第四代了。
我吃过午饭,又继续看书。小泥鳅端着一碗药过来找我,“暮寒姐,喝药了!”
我惊讶看着他,“这是什么药?”
“就是上次白大夫给你开的药呀!”小泥鳅漆黑大眼睛忽闪忽闪眨着说。
“李凌天真的给我抓药了?”李凌天自从拿走那个药方后再没有动静,我以为他只是说说。
“是啊!有两味药一直没凑齐,老爷这阵子急够呛,终于凑齐了,就让人赶紧给你熬药。”小泥鳅把药递给我,“喝吧,暮寒姐,老爷让我给你准备好多水果蜜果,你喝完就可以吃了。”
我拿起药一饮而尽,吃了两个蜜果。
“小泥鳅,这个药很贵的,我不想让李凌天买给我吃。他不让我和他提钱这事,要不然你帮我说说!”我讨好的笑着看小泥鳅。
“我可不说。”小泥鳅果断拒绝,“我不是去找死吗!暮寒姐,你就喝吧!没事,老爷真不缺钱,你就别管钱从哪里来的,他想给你花,你就花呗!”
你说的轻巧,李凌天和我非亲非故,我怎么能心安理得花他这么多钱!这个药很贵的。
“对了!”小泥鳅忽然想起一事,“老爷说,给你准备的专门泡药浴桶制好了,今天让人搬过来。搬过来的时候,暮寒姐,你去书房待一会,等弄好了,我过去叫你。”
什么!李凌天还给我弄药浴,那岂不是更破费。哎,我欠他的钱真是越来越多,根本还不起。
“小泥鳅,李凌天有没有给别的女人花这么多钱?”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我想比较什么吗?
“当然有啦!”小泥鳅一提到给女人花钱,两眼熠熠生光,“我第一年跟着他去西域周游,他看上一个蓝眼金发的美女,你猜他花了多少钱?”
“五千两。”
“那里通兑的货殖不是银子,是一种宝石。他用了整整一箱的宝石,与那个蓝发金眼的美女共度好几日。我不知道一箱宝石值多少两银子,但是当时全楼里的人客商都瞪大双眼,惊掉下巴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一箱宝石,一定是大价钱。”
我哦了一声,“他去西域干嘛?专门去找异国美女?”
“他是那么说的,要找胡姬感受一下。顺便回来从马贩子那里买了马。不过没有牵回来一匹,不知道马买哪里去了。”小泥鳅耸耸肩说。
“还有吗?”
“有,太多了!”小泥鳅咽了口吐沫,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李凌天带他周游各地,睡遍各色美女,一掷千金有时候都是少数,有时候能一掷万金。
“所以说,你看病的钱,根本不是钱,他都看不上眼。暮寒姐,你就别纠结了,也许这些钱,都抵不上他那一箱宝石里的一颗!”小泥鳅最后收尾安慰我。
“小泥鳅,是李凌天故意让你这么说给我听的,还是你自己说的?”
“当然是我自己说的,他这些风流事,谁不知道!”小泥鳅冲我调皮眨眼,“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别太在意。”
“嗯,我不在意,我喝。”我强撑笑颜说。看来李凌天的钱,是真多!应该不是出卖色相就能挣到的,至于他钱怎么来的,我已经不想深究。我只不过花了他的九牛一毛,也许真不值一提。但站在我的角度,我还是尽量少花他钱,能不花就不花。
他们在我的房间按药浴桶,我就在书房坐着。看到他画笔和颜料放在桌子上,拿起来也想画画。
我拿起笔想,画个什么呢!什么能简单点,我画的还挺像?
有了!我于是兴奋冲冲的画起来。画一半已经失望极了,但是抱着有始有终的态度,继续画完。
“暮寒。”李凌天在外面叫我,吓得我一激灵。
我赶紧把画纸揉吧揉吧,想揣进衣兜时,他已经推门进来,只能背手到身后。
“你在画画?”他看桌子上的笔和砚台。
“没,没有。我不会画画。”我摇着头,“小泥鳅说你给我做了药浴桶,谢谢你呀!我其实这个病不用治,也就难受两天而已,两天后就好了。”
“怎么不用治,你这么迟钝,哪里是难受两天的事。”他认真说。
“你就别逗我了,你也不傻,不会不知道那些药的作用,根本不是治脑子的。”我说。
“有病就得治,管他治哪里呢!”他走近我,对我说,“暮寒,你看身后墙上挂的是什么?”
“嗯?”我转身向后看,什么也没有呀!
他瞬间拿走我手中团皱的画纸。完了,我居然被这种雕虫小技给骗了。
“你别看,给我!”我要去抢,但是我哪里抢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