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很干净,在这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我就多看了几眼,上面画着一个女孩,白衣长裙,很美很动人,无法用其它语言来形容这画上的女孩了,通俗点说,就是我被亮瞎了眼,其实也说不上有多漂亮,但是气质很好,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讲就是微微一笑很倾城。
白良善站在灯下,又把身子匍匐到地上侧着耳,像是在听什么是的,这让我有些好奇,这神神叨叨的到底是在干嘛啊?
我正要开口问他,他却冲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这让我有些奇怪了,这人是在听什么啊?这么入迷简直就差钻底下去了。
这让我想起了我高中那会儿,同桌男生在数学课上看小黄文,看的那叫一个入迷,周围的同学怎么提醒他,他都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当时数学老师可就站在他面前啊,后来人和书都被请办公室去了。
这白良善不会和我那天一样,被鬼迷了心智吧?于是我也赶紧去趴到地上去听啊,但是我很用心听啥也没听到啊,而且我就这么傻逼的和白良善一起趴在地板上,白良善还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我是真蠢,我怎么可能和他一样能听到灵介留下来的东西,然后我就不高兴了,站起来拍拍灰,正要骂他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几滴水珠,这让我有些纳闷,“额…漏水了?”
说着我就要抬头看,谁知道就真看见一节湿漉漉的头发从天花板上穿了过来,这把我吓坏了,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那头发好像能自由伸长一样,一下子就冒到了我的面前,而且就这么圈住了我的脖子,我吓得不轻,就要伸手去扯掉,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那头发丝就像长在我脖子上了一样,我越用力它扎的越深,都快勒的我喘不过气了。
白良善在一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的老开心了,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我被他头发缠住。
我几乎都快爆粗口了,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救我,居然在一边看笑话,于是我叫他,“白良善!快、快帮帮我。”
他听到我的呼叫后,才站了起来,一点都不带着急的,慢慢凑到我耳边,用一种很魅惑的口吻告诉我,“说你爱我,说了我就帮你。”
“你不要脸、落井下石!”我几乎快被这头发缠的窒息了,而白良善居然还要我说这么没脸没皮的话。
“就是不要脸。”白良善笑盈盈的看着我,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好小雪,说吧,说了我就帮你报仇。”
我是彻底无语了,都这种情况了,他还在这儿发小孩子脾气,本来也就是一句话而已,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在赌气的原因,居然就是开不了口,我算是看透了他,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然后还这么对我,想着这些委屈的事,那些头发缠得更紧了,而白良善就站在我身旁,丝毫没有要帮我的意思,绝望之下我闭上了眼。
我讨厌这种窒息的感觉,但无法避免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变的困难,这种过程无疑不是痛苦而煎熬的,小时候听村里长辈说,枉死的人怨气都很大,会变成厉鬼,我想我死了也一定要变成鬼,我要给自己报仇!
就在我觉得头痛胸闷到了极点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那缠在我身上的发丝居然纷纷落下,我睁眼一看,白良善手里正握着那头发愤怒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懵逼之下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白良善……”
“别叫我!”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说,而是气冲冲的转过身去,冲着那头发使劲一扯,只“嗤啦”一声,那头发就断了,没断的那一截依旧长在天花板上,只是快速的在往回收,白良善冷冷一笑,“还想跑?”我还没看清楚他怎么起的身,他已然把天花板上的黑发全部连根扯了下来,那头发的底部还有些皮,好像就是从人头上刚扯下来的一样,也是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好了吗?”我问白良善,但他没有搭理我,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上面画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然后就要把那头发包起来拿起打火机,就要烧掉,火光四射期间,他侧过头冷冷的问我,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我如实告诉了他,刚才的时候有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现在没了。
白良善眯着眼告诉我说,刚才他通过灵介听到这个东西是个女的上吊死的,但是很奇怪,就在她要被鬼差带走的时候一个东西出现把她变成了现在这样,现在那女人被那个东西带走了,而且他还在这里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他怀疑是有人知道他出来了。
听白良善这么说了,我心里夜传来了一阵恐慌感,下意识的拉住了他袖子,“要不我们赶紧走吧!”
白良善没说话,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甩开了我的手,径直走了出去,我看他走了也赶紧追了上去。
下了楼之后白良善就上了车,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又没脸贴上去,白良善倒是没有自己直接要开车走的意思,但是他又不喊我,我又没脸上去,就这么僵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好久,白良善打开车门下了车,一把拉着我往车里一塞就狠狠的关上了门,然后自己坐到驾驶的位置上一踩油门就走了。
就在他刚开车不到十米的地方我看见了知夏,然后我就喊了她一声啊,知夏也一下子就看见了我,那表情像看见鬼了似的,之后我跟白良善说能不能把车停一下,我看见我朋友了,白良善没有理我,依旧开着车。
我见他这样也不敢招他了,心想我要赶紧找个房子远离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谁知他好像能听见我说什么一样,冷冷的告诉我,“那东西被我打成重伤跑掉了,这玩意向来是瑕疵必报,如果你想替你朋友收尸,大可以走。”说完他还故意的添了一句,“对了,给你朋友买棺材的时候自备一份,我会把你埋在我旁边的。”
“呵呵,”我心虚的笑了出来,“我白少这么厉害,我才不走呢!不走……”
白良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不在搭理我了。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啊,他一路直把车开往市外,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停在了一栋仿欧式的别墅门前,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系着围裙,扎着一直很乡土气息的大辫子,面前还有几根刘海,但是有些短,看见白良善很高兴的请他进去,然后看见我,也礼貌性的笑了笑说,“这位姑娘也进来吧。”
白良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让她叫我少奶奶,我正想骂他别乱说话,他却拉着我直接走上了楼,回头一看,那小姑娘仍然以一种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白良善直接把我拉到楼上一间房里,期间还遇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管他叫小爷爷,难道白家还有其它活着的人?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祭祖呢?
我觉得白良善这太神秘了,才出来一天就整了这么复杂的社会关系,他把我直接丢进一间房间里,说了句在这儿等他,别乱跑就自己走了。
这就让我不高兴了,我凭什么听他的,可是想了想,我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连在谁家都不知道,别乱走也是对主人的一种礼貌。
但是我等了好久,白良善都没回来,这就让我有些着急了,想着就要去找他,还好白良善和刚才的那个男人就在楼下大厅里说话,我走下去的时候他们正好在说刚才那件事,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就呆在原地听。
“我在那儿闻到他的气息,他知道我来了。”这是白良善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那个男人在说话了,“那东西是他安排的吗?到底是什么?”
白良善说话的口气依旧很淡,听不出喜怒,“姽婳。”
“也是个无辜人。”那男人叹了口气,“送过来……”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感觉身后像有人推了我一下一样,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这下可好了,不死也残废了,我闭了眼,半天也没有等到落地的那种痛感,一睁眼,自己就落在白良善的怀里,只瞧见他满脸嫌弃的看着我,说了一句,“真是个笨蛋呢。好好走个路也会摔倒。”
那男人看着我们的样子倒是笑的开心,“小爷爷和小奶奶还真恩爱啊!”说着又问我叫什么名字,说什么他好去替白良善下聘礼,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说出去还是不好之类的话。
我一边想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想反驳他,谁知我名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白良善打断了,让我赶紧上去,别在这儿丢人。
毕竟偷听就是一种不光彩的事,还好他们没有发现,不过我也是的,怎么能在这儿出这么大的丑,也不知道白良善和刚才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