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太好,正如我的心情样,阴阴的。
位妙龄少女向我招了招手,她穿着黑色连衣裙,还有吸引人的黑色丝袜。带上这样位客人,我感觉心情会好很多的。
“去哪?”我见她上车后有点发呆,便主动问道。
“陵园。”身后传来声轻柔,而我却清醒了些,陵园?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从市中心到陵园大概三十分钟的路,般都会问问价格的。后视镜中我瞥见了她清秀的脸,她望着窗外,句话也没再说过。看来她的心情也糟糕透了,不知听谁说过,在女孩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你的安慰得当的话,就会引起她对你的好感。嘿!我决定试试。
“今天可真够倒霉的,吃早饭的时候把钱包给丢了,回来找,竟然没人见过我的钱包,哇!真的好无奈啊!”我不会讲笑话,万冷场,可就尴尬了,我试图找个分散注意的话题。
“人呐!总会遇到些不公平或者痛苦的事,只要换个心情和态度,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安慰她,和自己。
这时她突然转过脸来,那是个年轻漂亮的笑容。我有点慌张地移掉后视镜中的目光,这绝不是猥琐,是好奇。像我这种二十五岁以上的男人,尽管直单身着,可以也不会像某某大叔样,心怀邪念。事业为主!事业为主!
“你说得对,谢谢你。”女孩的声音依旧那么轻柔。
我有些不好意思——被她误会到了吗?
“可以听听个故事吗?”正当我有点尴尬到不敢说话的时候,她又说着。
“好啊。”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这个声音,很温柔。
窗外的房屋越来越少,山峦与树林渐渐映入眼帘,我们远离了市区,温柔的声音阵阵的,像风,吹来。
宁是名高中生,他在班里的的性格比较内向,甚至有些孤僻,学习成绩也不太好。于是,学生和老师都不怎么待见他。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他知道自己在班中的情况。对于来自学习以及课下的种种刁难,他都笑而过。列如额外的卫生清扫和话语中的嘲笑。但是,这种老实确实成为了他唯的自我宁静。
天放学,女班长和她朋友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堵住了去路,是隔壁中学的混混。他们似乎早就对女班长起了兴趣,想要约她起去玩。结果当然是拒绝,五六个人把她们围在了路边。周围偶有路过的人,他们偷偷多看了眼后,便被混混们瞪走了。
宁总是回去的比较晚,他恰巧经过女班长和那几名混混,女班长的朋友似乎看到了希望,大喊着宁的名字,完全忘记了自己平时经常拿他开些伤人的玩笑。可毕竟是同班同学吧,总不能不管不问。偏偏宁看到了,却听不见似的,加快步伐,匆匆离开。那名女生愤怒地咒骂着宁,女班长也失望地拉紧了朋友的袖口。混混们等不及了,开始向女班长动手动脚,这引起了她朋友的尖叫。混混头子又惊又怒,立马掏出手机扬言拍她的裸照,那个女生终于害怕地闭上了嘴。
女班长见此抱紧了手中的背包,那里面有把美工刀,她决定反抗。这时,远处走来了几个人,他们手持着警棍,不是警察,却有种莫名的威严,校警!听说这里有人欺负本校的女学生,校警们抄起家伙就匆匆赶来了。为首的是个大黑脸,他似乎认识这几个混混,并警告着他们。
然而混混们并不买账,毕竟不是个学校的,管不着他们,这是在校外。混混头子嚣张的态度惹怒了大黑脸,他把电话打给混混们的校长,没想到他竟然有校长的电话。混混们纷纷开始认怂,表示只是约女班长出去玩,并发誓不再来纠缠她,大黑脸还没打完电话,人就都溜走了,两个女生也都安全地回了家。
第二天,宁见死不救的事传遍了整个班级,女班长的朋友口述着宁的懦弱与自私。时间,他成了所有人的公敌。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感,男生们指着宁的鼻子骂,女生则在旁窃窃私语,面色不善地望着他。女班长知道班里人的行为有些过分,她没有跟风,也没有制止。
第三天宁鼻青脸肿地来上课,老师问他怎么了,他回答是摔伤。而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谁也没有说出来。恶意的对待,如同寒风中的冷雪,冰凉,又仿佛刺入皮肤。
漫长的暑假像是本喜欢的书,总想着慢慢享受,可沉迷其中时,却发现很快看到了结局。
新的学期,发生了件令人愤怒的事——女班长的钱被偷了,足足五千元,那是班里人交学习资料的钱。本来是要当天交到学校里的,由于到校的人并不齐,女班长决定第二天收完再交。她把钱留在了班里,这是个严重的失误。班主任边指责她的办事不利,边叫来了校警。由于是前天发生的事,校警们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于是每人得重新交遍资料费。
班里的人边怨气十足地交钱,边开始了种种猜测。大多女生怀疑的目标是班长,之前她与混混们的交集,以及更多得来自于她的漂亮和优异的成绩,私贪钱财、放荡野女的流言让这个本就心中有愧的女生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而男生是绝对不会怀疑女班长的,他们私下开始了种种排查,那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在此刻,又爆发了出来。
放学后,宁看着独自趴在桌上哭泣的女班长,提醒她学校要关门了。这是两人第次私下的对话,熟悉而陌生。她对他并没有好感,也无十分的排斥。她知道,眼前的人可比自己惨多了,于是他们前后地走了出去。
“事情总会过去的。”女班长刚走出校门,便听见宁的声音。他居然在安慰自己!心中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转脸给了对方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便赶紧离开了。
过了几天,宁被突然叫到了学校教导处,不会儿,几个校警来到他的座位上拿走了他的书包。班里的人议论纷纷,有事要发生了。后来才知道,有人举报宁偷走了班级的资料费,就在他的书包里。之后,果然从他的书包中发现了大量现金和部装在包装盒里的手机,四千多元、价值千的手机、个家境贫寒的学生,种种证据表明了他与偷走五千元的关系。
下午警察也来了,事情闹大了,是学校决定严肃处理。那天上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警察的徽章上,有些刺眼,他们的身后是宁。物证是无法解释的,宁也没有去解释钱的来源,他的沉默变成了默认。
“那天你走的时候班里还剩下了谁?”警察的询问让女班长有些措乱,她其实并不知道那天班里还有谁,她看见了班里人的目光在汇集,而汇集的焦点是宁,宁就是走的最晚的人!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直指宁的方位。顿时,班里所有人突然开了口,商量好了似的说着宁的种种‘劣迹’然后宁就被带出去了。女班长坐下后,那种谩骂的氛围还没有停,她收了收校服,怎么有点冷。
下了课,女生们围绕着班长,纷纷向她表示之前的过错并道歉。男生们则脸淡然的样子,似乎早就看穿了切,并开着玩笑逗乐女班长。女班长想去看看宁的情况,此刻她已经认为宁就是小偷了。心中释然的同时,也怀有丝歉意。她刚站起来,便看见了窗外的宁,他似乎站了很久。班上的人终于发现了他,男生们打开窗直言让他滚,女生没有说话,她们在看戏!女班长分明地看见,宁开始笑了,笑得很惨然,嘴唇张动着,却不知在说什么,然后转身离开。那天以后,宁再也没来上过课。
直到有天,他的父母来到了学校,带走了他的所有东西。他们才知道,宁竟然自杀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所有人陷入了惊讶之中,当他们缓过神来时,便又相互打趣道——畏罪自杀。
心中的内疚随着宁的死亡而放大,在又看到宁父母脸上的绝望时,女班长决定登门拜祭,她很清楚她在做什么。
而在宁的家门口却意外地碰到了那个大黑脸校警,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未向他道谢。
“哦,你应该谢谢他啊!”大黑脸指了指身后的这间老旧的房子。
“要不是他打电话给我,谁知道那几个混小子缠着你啊!”
“他知道我的手机号的,我们起打过工。”
“我是来送钱的啊!他天天放学在食堂兼职,现在人走了,我们总不能连那点钱都要贪吧!”
大黑脸最后低声喃喃道:“他知道学校是不给带手机的,平时放我就行了,那天怎么就犯了蠢呢?”
风吹落了女班长脸上的泪,大黑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女孩模糊的目光中。
到了陵园,女孩下了车,我看见她手中还有束花。
“故事很狗血唉,男的怎么就这么不堪打击呢!”我收完她的钱,道。
女孩突然笑得很灿烂,我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笑容,心都快融化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美!”我不自觉的冒出这句话。
“没有。”
“我觉得宁是喜欢上了女班长。”
“嗯?为什么?”
“因为啊,他想把钱交给那个女孩让她不再痛苦。可是后来他发现如果他来承受那种痛苦的话,当他消失时,也许女孩会更加辛福的。”
我说完后有点后悔,我看到女孩的笑容已经不在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想说,还未出口,她便转身走进了陵园。
在车上点了支烟,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后,丢掉烟,然后启动了车。
也许温柔不再是温柔,而是种直达心底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