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兹将水银变做椅子状,赏起了舞来。
披风男面对伊妮丝凌厉的攻击,始终无法拉开距离使用枪械,不得不将右手的手枪换到左手,抽出了腰间的刀刃。
一股让人心神不宁的黑色光芒自刀身隐隐泛出,显然,这把刀和之前那把枪一样,都是经过了魔法强化的,而且,还是非常高阶的强化魔法。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的傀儡卫队这么轻而易举就败下阵来,也算是常理中的事情了。
弗瑞兹独自思索着。
想必他的身体也是经过同等级别的魔法强化过,不管是肌肉力量,身体灵敏度,抗打击能力,甚至是神经的反应速度,大脑的思考能力,全部都远超常人境界。
可惜,披风男现在的对手,她的实力可不是仅仅用远超凡人就能够形容得了的。
不知不觉,二人就从大厅内打到了别墅花园,弗瑞兹赶忙转移场地,继续观战。
披风男找准机会,抬起右手的尖刀,向伊妮丝刺去,如同他预想的一样,伊妮丝果真用双手接住了刀刃,就像之前几个回合所做的一样。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她接下来必定会抬右脚踢,那么,我只要弯腰躲避,然后乘着她无暇防御的时候,用左手的枪对她攻击,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在运行。
子弹如愿以偿地出膛,披风男见到了他期待已久的鲜血,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
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眼里充满了血液,他挽起手擦拭着,但发现无论怎么用力擦拭,血液过一会又会重新沾满。
他开始慌张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发出了一阵咆哮。
“看来闹剧结束了,穿着披风的先生。”
伊妮丝缓步向他走来,她的腹部被子弹贯穿,整件衣服被染成了红色,血液从弹孔中流淌而出,在地上拖了长长的一条。
但与披风男不同的是,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恐惧,仿佛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微不足道。
“不可能,为什么你没死?”披风男说话的同时,也不忘了试图挣扎。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似乎不只脸上,几处关节位置也被打得血肉模糊,无法动弹。
“你知道吗,猫在彻底将鼠吞食之前,都会玩弄它们一会,给予鼠一些希望,然后在鼠们认为快要成功的时候,”
她走到了披风男的身边,右手轻轻捏住他的一根手指。
“展现那无际的绝望。”
花园内又发出了一阵男人的嘶吼。
“伊妮丝,先饶他一命。”弗瑞兹收起椅子,走了过来,开始盘问眼前的男人。
“谁派你过来的,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就是死,也……”
伊妮丝只是轻轻捏住了他另外一根手指,男子却吓得身体一蹬,连嘴边的话都停了下来。
弗瑞兹将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别这么做,另外一只则是贴住她受伤的部位,发出淡淡的光芒。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即便是她,也能感受到那光芒下的温暖,柔和且舒心。
男子见到此情此景,以为二人是要跟他玩红脸白脸的游戏,便加强了心理戒备,绝不被“教条”的虚情假意打动。
当然,从跟二人交手开始,他的猜测就没有对过。
“我想试试我的恐惧魔法。”弗瑞兹冲着他咧牙一笑。
男子本以为“教条”在治疗完边上这个女人之后会做戏给他治疗,方便拉进二人距离,套出情报。然而听到他刚才的话,他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幼稚。
黑暗渐渐降临,那些男子内心深处最为畏惧的事物逐一浮现在他眼前。他的精神世界已经深陷恐惧泥潭,只留下了一具没有自我思想的躯壳。
他开口了,有问必答。
“我……是国际雇佣兵,代号……‘黑镰’,9月24日接受刺杀……刺杀任务,委托人姓名……不明,但能肯定是……一位高阶魔法师,‘中央塔’下了通碟,要……他们处理掉威……威胁。”
“喂,这个‘中央塔’又是什么东西,跟之前那个‘第七塔’有什么关系吗,真是的,你读他们记忆之后也从来不跟我说,现在只有我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连那些仆人对这个世界知道的都比我多。”伊妮丝不忘再加上这么一句抱怨。
“额,这确实是我不好,但是,你刚才说话,好像把他吓到了,看,这个人现在怎么样都不吱声了。”
弗瑞兹拼命摇晃男人的身体,但他始终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不好,这个人的精神世界已经崩塌了,现在连基本的说话功能也失去了,他现在的认知跟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我们的线索断了。”弗瑞兹口中带着遗憾。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事情的发展出乎她意料,伊妮丝低下了头。
“不,这跟你没关系,这个人似乎在身体内设置了一种机关,开启后,只要连续一段时间内身体保持静止状态,便会启动埋设的‘思维炸弹’,把他的全部记忆炸的一干二净,以防落入敌手,泄露情报。”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暴露,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回去换身衣服,我们要离开这里,找一个新的据点。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我过会再跟你说吧,现在务必离开此地。”
伊妮丝看出了弗瑞兹脸上的严肃。
“那仆人们怎么办,要我去处理掉吗?”她开始考虑善后工作。
“不用,我等会会把他们的这段记忆删除,他们没有罪,不该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
“哼哼,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性’吗?”
“不,这只是我的原则,要是我也这么做,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