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一幢独立别墅内。
独狼让肯奈尔坐在一把巨大厚重的金属椅子上,扣上把手上的金属扣,随后解开他的眼罩。
那是一间五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墙是白色的,像是医院的那种白,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灰色的门可以通往室外。室内摆放的东西不多,比较大的物品是一张像是手术室用的床,还有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除此之外大部分是各式各样的性虐工具,都杂乱无章的堆在一张送餐桌上,还有些针筒和没有标签的注射液。
“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一个人。”独狼戴上口罩和橡皮手套,俨然一副医生的模样。
“你希望我大喊大叫吗?”
“当然不,但是我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他拿起一根粗长的仿真□□把玩了一会儿,“会不会太细?”他回过头来问肯奈尔。
肯奈尔冷哼一声转开视线:“我说我是fbi的秘密武器,你会不会放了我?”
独狼笑了起来,口罩下的声音听上去不怎么真实,就像人们在噩梦中可能会听到的那种恶魔的笑声。他突然放下□□,拿起某个遥控器。
“先给你看些东西。”他按下按钮。
“先生!!救我!救我啊!啊啊!不…不要————!!”
电视屏幕还没完全亮起,法狄亚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就传进肯奈尔的耳朵。
【他不是弱者,这只是演戏……演戏……演戏……】
尽管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肯奈尔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越烧越旺。他一直以来细心呵护的爱人,什么时候发出过这样令人心疼的声音!
“你们这群人渣!放了他!!”肯奈尔忍不住咆哮道。
独狼露出意外的表情:“心疼了?他只不过是你买来的情人。还是说上了他就要对他负责?”然后他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句,“再好好疼爱他,让他叫得更动听一点。”
“不!你这个人渣!疯子!你会下地狱!”肯奈尔喘着粗气,挣扎着想要挣脱手腕上的铁扣,尽管椅子是沉重坚硬的金属材质,还是被他摇的“咔咔”做响。
“我喜欢你的眼神。”独狼看着肯奈尔的表情入了迷,他伸出手想摸摸他的眼睛,刚一靠近,手上忽然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疼痛起来。
“嘶……”他收回手,有点疑惑的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但是电流的感觉没有再出现过。
独狼没有再试图触碰肯奈尔的眼睛,他绕到肯奈尔身后,椅背。
“从前,有个这样的传说。”他压低了声音,放慢语速,神秘感十足的说。
“有一位强权的奴隶主,对奴隶非常非常严苛,只要他的奴隶有一点点不勤快,或者对他有一丝冒犯,他就会把人剥光了绑在金属椅子上,雷雨天送到室外去……”
肯奈尔忽然插嘴道:“我想这故事的结局是奴隶主被雷劈死了。”
“你还是那么嘴硬,但是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独狼又自说自话的笑起来,笑了会儿他又说,“我没法把你剥光送去室外,也没法控制雷电的到来,但是现代科技让我们可以控制电。”口罩下的嘴角弯出诡异的角度,“来吧!让我听听你美妙的叫声。”
“啪嗒。”独狼按下按钮,肯奈尔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
肯奈尔睁开眼,美丽的蓝眼睛里出现一些嘲讽似的东西。
独狼气急败坏的按开通讯器咆哮了一阵“给我去查怎么回事!!”,接着他走到送餐桌边挑选了一根带倒刺的鞭子,刚在地上示威性的抽了一鞭子,皮鞭断成了四截。
独狼愣了一会儿,他陆续拿出很多东西,但是……
肛塞,碎了……
□□,断了……
蜡烛,疯狂的烧没了……
肯奈尔嘴角的弧度却一次比一次更弯了。
“你还来不来?不来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独狼猛按通讯器,但是没有人应答。
他还没有注意到,曾经非常凄惨的尖叫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电视那头一片寂静,他熟悉的身影软绵绵的歪在床上,理应被压在身下的少年却不知去向。
“不可能!”
独狼咆哮着,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枪,对准肯奈尔的脑门。
“不管你是谁,给我去死!!”
说着他扣动了扳机……
“啪。”
“啪。”
“啪。”
连续扣动了几次扳机,没有出来一颗子弹。
“见鬼!”
他诅咒了几句,扔掉枪,捧起那些针筒和注射液,疯狂的向门外冲去。
还没冲出房间,门外忽然传来少年的声音:“你想去哪里?”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窜进了房内,独狼再想出去,门突然“砰”的一声自动关上,撞得他眼冒金星,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肯奈尔正在揉手腕,他身边站着法狄亚,正心疼的轻轻触碰那圈红印子。
“疼不疼?我给你治……”
肯奈尔把他拉进怀里:“我没什么,你没有被他们怎么样吧?”
“我?”法狄亚蹭蹭他胸前,“当然不会,我是属于你的。”
“你的声音也是属于我的,可你让别人一起分享了。”肯奈尔有点不大高兴。
法狄亚扭过头去,对爱人独占欲过剩的发言不做评论。
而独狼,趁着自己被忽略的功夫,他再一次来到门边,然后他欣喜的发现,门外不远处有脚步声。
“老大!你没事吧!?”是老三的声音,独狼松了一口气。
他猛地大开房门,十几个持枪保镖冲了进去。
“我不相信什么超能力,今天我信了,”独狼夺过保镖手里的枪,“但是!我不信你们能躲过这么多子弹!”
“砰”的一声枪响,像是导火索,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十几把枪一齐发射,整个房间顿时变得硝烟弥漫。
“大…大哥……”老三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十几颗子弹,威力强劲的□□,居然没有能够穿透两人的身体,而是停在了他们身前水波一般的屏障上。子弹在水幕上飘荡着,划出一道道波纹,真的好像在水面上漂浮一样。
法狄亚伸手接过其中一颗托在掌心,皱了皱鼻子:“我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
肯奈尔宠溺的捏捏他的脸:“我把它们全部毁掉好不好?”
说着,他手掌一翻,掌下的空间扭曲了,从扭曲的空间里缓缓冒出一把金色的剑。
抽剑,挥剑,收剑,肯奈尔的动作流畅漂亮,等独狼等人回过神来,□□都被拦腰斩断。
“怪…怪物……”
独狼及其手下终于意识到两人的可怕,扔掉手里的断枪,互相推搡着奔出门外。
法狄亚向前一摆手,众人顿时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捆住了身体,动弹不得。法狄亚再往回一拉,所有人都摔回了原地。
“一个都别想逃掉哦。”法狄亚阴惨惨的说道。
肯奈尔捂住额头:“别玩儿得太过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多小时后,fbi赶到别墅,见到眼前的情形,个个都惊讶得张大了嘴。
铁链,别墅里到处都是小臂粗细的铁链,盘旋着层层相连,就像巨大的蜘蛛洞穴。而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被链条捆绑得结结实实,三位集团头目更是享有特殊待遇,被直接吊上了房顶。三人下身都惨不忍睹,或许这辈子都别想再有x生活了。
被带走的时候,独狼忍着剧痛,歪歪扭扭的走到法狄亚跟前:“你们走着瞧!我要告你们!…唔……”
法狄亚和肯奈尔正窝在他家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冰激凌,对于这种威胁他们丝毫不放在眼里。法狄亚抢下最后一口,意犹未尽的舔舔肯奈尔的手指,然后才从他身上跳下来。
“既然你这么想着我们,我就给你一个承诺。我们会再见的,就在不远的将来。”
肯奈尔惬意的倚着沙发背:“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后悔。”
半年后,独狼被送上法庭,他被指控犯有三十多起一级谋杀,绑架,制造贩卖毒品等多项罪行,被判终生□□。
这样的判决显然无法令受害者家属满意,但是不知是不是上帝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人渣,在监狱住了一个多月后,集团三位头目相继死了,死法一致——心脏病突发。离奇的是三人都没有心脏病史,而且生活规律饮食健康,于是他们的死又一次引爆了社会舆论。
有人说是仇家给他们注射了某些无法检测的药物,但是更多的人相信,他们被恶魔带去了地狱,将在那里受尽折磨。
独狼认为死后世界是不存在的,直到临死前他始终维持着这种想法,不过这天的经历却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尼夫尔海姆——智慧之神与战神的寝宫——宴会厅】
独狼与老二老三,三人在管家的带领下到达宴会厅,跪在门外的台阶上。
“主人,人带到了。”
“嗯。”大厅里传出少年清亮的嗓音。
“大哥,我们不会在天堂吧?”老二迟疑的问。
他这样想是有根据的,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方才经过的走廊两边伫立着穿戴铠甲手持冷兵器的剑士,而偌大的宴会厅最里端背对着他们站立着的,是两位穿戴着仿佛宫廷贵族服饰的人。整个场景就好像一副中世纪的油画那样令人叹为观止,身在其中却又不知所措。
“欢迎来到尼夫尔海姆,我一直在等你们。”油画中的少年说话了,但是那个清透温润的声音却让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吓出一身冷汗。
法狄亚拉着肯奈尔转过身去,见到熟悉的面容,独狼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你让我们‘走着瞧’,现在可以兑现了。”法狄亚像个大恶人一样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拉着肯奈尔坐下,自己坐在他身上。
“……你……你究竟是……?”独狼努力了半天,颤抖的嘴唇好不容易吐出半句话来,还夹着牙齿打颤的声音。
“在人类世界,我们是你们口中的超能力者,在这里,我是死神。而在亚萨园……”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主人,这金发男人才是你养着的……”
独狼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飞出去狠狠撞在门外的廊柱上,又重重跌下来,柱子都被这股力道撞得裂开一条缝。
“不许你这么说!”法狄亚恶狠狠冲到他跟前,浑身散发着戾气,“肯尼是高贵的战神!只要他愿意,一个国家都能轻易毁灭!”
比起法狄亚的怒火,肯奈尔倒并不怎么在意,他微笑着走过去重新抱住法狄亚,亲密的凑在他耳边说话:“别为这种小事生气,我不在乎他怎么看。”
“可是我讨厌他……”法狄亚别扭的撅起嘴。
“乖。”他抱着法狄亚摇晃两下,“你不是想到个对付他们的好主意?快开始吧。管家,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三十多人被带上宴会厅,法狄亚显然都事先安排好了,与门外的三人不同,这些人都坐在早为他们准备好的软椅上。
“还记得我们吗,独狼。”其中一位健美教练模样的男人开口说道。
独狼从柱子底下死气沉沉的抬起头,这些人刚来他就注意到了,他们是当初被独狼绑架,又虐待致死的受害者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独狼的仇恨。
三十多位受害者几乎同时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各式刑具,向三人逼近。
“大哥……”
“老大……”
“先生们,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别在这里,我给你们准备地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都没问题,不用担心他们会死。”肯奈尔出声拦住众人,他可不想在精美的宴会厅地毯上留下血迹唾液之类的东西,他不疯莱明德也会疯掉的。
临走前,肯奈尔又补充一句:“需要器械请不要客气,向一个叫杰克的人说就可以了,他会很乐意帮助你们。”
从那天开始,尼夫尔海姆又响起了久违的亡灵恸哭,凄厉的,悲惨的,属于三个男人的痛叫惨呼,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