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却是被那散落着的银子给抓去了视线,他长那么大,莫说几百两,便是几十两都未曾见到过,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视线,因为那瞎匠将长剑丢到水缸后便向里间狗儿方才舀水的屋子走去,到了门口又回头对站在那里的狗儿说道,“小兄弟,过来喝口酒。”
狗儿才反应过来,有酒那不是就有吃的,只觉得那金叶子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了,扯着腿便一脸高兴的走过去,此刻的他是真饿得肚子里如唱大戏一般声音动静响亮。
到了里间屋里,也不知瞎匠从哪儿拿出了一壶酒来,不过狗儿却是对那酒没什么兴趣,而是看着一旁碗里放着的肉咽了咽口水,那肉看着不过是用白水煮熟,然而在他眼中却如山珍海味般诱人。
“愣着做啥,过来吃点东西。”瞎匠也没看他,说完拿着酒壶就喝了一口。
狗儿坐到桌前,虽饿得很却也是有礼貌的道了声,“谢瞎匠大爷。”
见桌上没碗筷,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用手撕下一块肉来便往嘴里塞去,腮帮子吃得鼓胀恨不得长出两个嘴来。
瞎匠喝着酒也没说什么,时而也会撕下一块肉来配着酒下肚。
外头没了声响,想来那尧少爷没寻到合适的兵器,喜欢兵器的瞎匠又不给卖便觉得没甚意思离开了。
终于等碗里的肉全部下肚,狗儿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尤觉得意犹未尽,不过也知自己没帮什么忙却吃了人家那么大块肉又觉得几分不好意思,“我两日未吃东西,方才实在太饿,瞎匠大爷若有什么要我做的尽且说才是。”
“你叫什么名字。”瞎匠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已是喝空,有些遗憾的放到桌上,脸上已有一丝醉意。
“我叫狗儿,奶奶说我小时身体不好,叫这名好养。”狗儿倒是没有犹豫说了出来,他常年在清河村村里的人打他小便叫上了这个名字却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狗儿?这名字不好,那又怎的流落到这里来了?”瞎匠听了这个名字自言自语低喃道,随后眉头一挑点了点头又问道。
“我与奶奶生活在清河村,可是这几年山匪太多,村里的人大多都跑出来了,奶奶在前几日被山匪给害了。”想到老奶狗儿眼眶微红,眼中一抹坚毅和对山匪的恨意流出,他捏着不大的拳头暗暗发誓定日后要为奶奶报仇。
“如此倒也算是缘分,你往后便叫我师傅吧,过些年我就要离开此地了,手艺还需要人继承,许也是天意。”瞎匠很是随意的说道,他脸上稍红,舌头都捋不太直,似如醉酒之言般。
狗儿却是一脸措手不及的欣喜,不过又见他似乎喝醉了一般兴许说得是胡言也不一定,若真能做瞎匠的徒弟,有了落脚之处也不至于挨饿,往后还能有一门手艺,狗儿年纪虽小,但从小长大一路艰苦,自然是懂事很多,此刻更是想得长远。
“狗儿谢师傅收留之恩。”狗儿双膝跪地,在瞎匠身前行了个大礼。
“狗儿这名字就别用了,你既从清河村来到我这,往后里便就叫清河吧。”瞎匠虽言语间透着醉意,但说出来的话却条理清晰,显然还分的清自己在干什么。
狗儿松了口气,还怕他一会儿酒醒了便忘了了这回事,清河,往后他便叫清河了,也好清河村毕竟是养育他的地方,他也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