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衣,殿下他没事吧。”金重衣安慰性地笑了笑,摸了摸洛蓁的头:“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期只能修养,不能再动用法力了。”“重衣,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次的事情太过危险,南森浅又一直针对你。我们怕你身边有魔族的人,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早在之前,殿下就让我找布置阵法的东西,好为日后的安全做保障。那阵法极为复杂,所需要的东西也特别多。那日我来,便是给他送东西了。后来我们怕魔界趁机来攻,便让我留了下来,扮作殿下,本来想可以让南森浅有所忌惮,没想到”
洛蓁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个。重衣,蝶衣为了我而死,殿下也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比如南森浅为什么那么恨我,那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拼了命也要杀我。而且,他那日的反应,很反常。我不想身边的人再因为我而发生意外。”“蓁儿,”他斟酌着词句:“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万事皆有因果,有因才有果。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放在心上,给自己增加负担。蝶衣背主,这是她的因。而你是殿下的臣,殿下当然尽力护你。你现在要做的,无非是继续修炼,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落仙境。”“可是这百年来,我总觉得我丢了什么,特别是每次练习重云诀的时候。整整四百年,我的境层没有任何提升。今天在面对南森浅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胡说什么呢。你可是我们仙界的大将军。怎么就这么不堪了。或许机缘未到吧。说起来,”金重衣皱着眉头:“南森浅这次的法力倒是超出了我和殿下的预计。本来以他的实力,最多和蓁儿你打个平手。恐怕南森浅已经彻底入魔了。”“入魔?”“嗯。南森浅不算是魔族人,他本来是人族。可能得到了某种魔族功法才渐渐如此。看来,以前是我们小看他了。”
“或许仙尊有办法对付他。对了,重衣,仙尊去了哪?”金重衣摇了摇头:“不知道。仙尊的事情,想来顾修也告诉你一部分了。殿下他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他要去历劫,而仙尊此时离开,让你的安全更没了保障而已。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那,那根簪子呢?”“簪子?我也不知道那盒子里是簪子。”他皱了皱眉头:“那是我在鬼市找南宁木的时候和一只小狐狸换的。我只觉得那盒子是稀有的紫檀木,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并非凡品。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你以前也没见过它吗?”洛蓁从袖子里摸出来,递给他。玉簪质地温润,触手微凉,泛着淡淡的光泽。
“倒是有些眼熟。可簪子这东西,不都长的一样吗?倒是这玉,”他皱着眉头:“像是苍穹玉。”他垂下眼帘:“不过应该不是,苍穹玉只有神界才有。”洛蓁想了想,试探道:“我们,以前,就是,很久以前,我们认识吗?”金重衣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最多见过吧。”“那应该不是我。”她松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那日拿到簪子时浮现的景象,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顿觉轻松了许多。
“蓁儿,你不要想多了,不管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我明白了。”洛蓁点了点头:“那,”她看向殿内:“我去看看殿下。”“嗯。”金重衣握着手中的玉簪:苍穹玉怎么可能在一只小狐狸手中?看来,日子又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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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干净整洁,淡淡药香萦绕在鼻尖。塌上的男子薄唇紧抿,面色苍白,往日的慵懒邪肆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清冷高贵,身上拢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洛蓁撇了撇嘴:一个大男人居然长的这么好看。她摸着腕上的青阶链:青阶链最大的作用便是连接两个人之间的意念,他是感受到自己有危险才强行结束历劫的吧。这也是她当初不想收下的原因。这份礼物,于她,太贵重了。
百年之约还是当年神帝设下的,每一百年东殿下冷沐辰和西殿下冷西柠都要轮流下界去历劫,一是提升自己的能力,二是更好了解人间疾苦。他打破了天地法则,受的伤又岂会和金重衣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好在重衣不知用了什么术法,拍断了南森浅的琴弦,他既是化骨为琴,毁了他的琴,也去了他小半条命,近日,应该不会再上界了。殿下,洛蓁看着他沉睡的眉眼,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