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黎子昂依旧露出那如沐春风的笑,浓眉微挑,“不在此处休息片刻。”
那侍卫连连摇头,“还是莫要打扰了。”
说罢之后就连忙离开,后走出去的时候又猛然察觉到几分不对劲,沉声叮嘱道:“还是守在此处,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前来告知于我。”
那侍卫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依旧喃喃说道:“实在是不应该啊!”
等到人离开之后,黎子昂连忙询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
黎墨却不管不顾自己爹爹的询问声,连忙将那草垛推开,从里面扶出一人,“织桃,你无事吧。”
那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担忧,殷织桃捂着自己的胸前,脸色一片惨白,“自然是无事了,我那么聪慧。”
说罢之后却直接晕了过去,只因为殷织桃方才可是实实在在地挨了那一剑,一剑已经入骨,却偏偏忍着疼,不能喊出来,更是死死捏住了那把刀,只为了不让人看出任何端倪,现如今已经安然无事,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若是织桃发生什么事情,你让我如何同你殷伯父交代!”黎子昂厉声呵斥道,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已经奄奄一息状的殷织桃,黎子昂心中更是陡然生出几分愧疚,只有如此一挚友,却在此危难时刻无法帮忙。
黎子昂本欲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被打断,殷织桃柔声说道:“我没有什么大碍,而且那时候情况危急,方才之能够出此下策,咳咳。”
见晚辈如此情况,黎子昂自然是心中痛惜的很,“小心为上,此番你受苦了。”
殷织桃却依旧扬着一张脸,笑意浅浅,“黎伯父,你多虑了,不过如此小伤,就能够让黎家脱离困境,实在是荣幸之至。”
经历如此事情的殷织桃,好似一夕之间变了个人,那小女儿的娇羞,那眼中灿若桃花之感,只疏忽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说罢之后殷织桃便挣扎着打算起身,却被黎子昂一下子打断,“还是好生歇息的好。”
殷织桃却依旧担忧的很,咳嗽了几声之后方才正色说道:“黎伯父,此处太明目张胆,若是再来一人搜查,怕是就会布下天罗地网,那时候该如何是好。”
殷织桃心中担忧的很,脑海中浮现最多的画面便是那一日自己的爹娘,被人视作草芥,生死皆在一瞬,自己不能够再连累黎家。
黎老夫人所说,殷织桃怎会不知?
那万般忧虑的神情,换来的便是黎子昂在一旁沉声说道:“我同你爹爹是挚交,若是如此情况之下,我便抛下你,那岂不是枉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
说罢之后黎子昂便缓缓看向了一旁,那眼神之中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坚定之意,黎墨也在一旁安慰道:“织桃,即便爹爹不管你,我也定然会保护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殷织桃便点了点头,那一旁的黎老夫人见此情况之后,也只能够小心谨慎地看着周遭,这就连府中的丫鬟奴才,也都不给放行,整日里可是十分的提心吊胆。
此刻在黎府外,便有一人在那小心谨慎地寻觅着,后寻觅无果之后,只能将自己口中的杂草吐出来,“这朝中可就只有黎家和殷家交好,还有什么所谓的娃娃亲,若是不在此处,怕是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侍卫说罢又揉了揉十分困乏的眼睛,同一旁的人说道:“你说这黎夫人也是越发的弱不经风,怕是这年岁大了,便会如此,你看这大夫可是许久都没有出来了。”
说罢之后那侍卫忽然灵机一动,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一巴掌拍向了一旁尚且昏昏欲睡的同僚,后又猛然缩回手,骂了一句,“哎哟,你们这群没脑子的,皮倒是挺厚。”
那一旁昏昏欲睡的同僚,现如今也缓缓苏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头儿在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便连忙打了自己一下,振奋了精神之后,方才问道:“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你们可要小心点,这接下来的事情,可关系到我们升官发财的大事情。”
一听到升官发财,本还哈欠连天的几人,也连忙站好,听候差遣。
这接下来几日里,倒是也真的不眠不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寻到,那些个小侍卫更是一脸茫然状,后来只能悄声询问到:“头儿,这儿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你看这黎府里就连个母鸡下蛋的声音都没有,哪里还有个大活人呀。”
那侍卫的头头闻听此言,倒也知晓是什么个意思,毕竟近日以来,真的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自己先前更是入了黎府寻觅,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寻觅到。
可是他就是觉得这隐约之中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更是打算好生看看。
正当众人打起瞌睡的时候,忽然那侍卫头头打了个寒颤,连忙将一旁人身上的衣衫给拽过来,岂料眼睛迷蒙之间,忽然看到一人缓缓走了出来,那便是近几日来都不曾黎府离开的大夫,现在好不容易走了出来。
那大夫刚出来就直接被一只手拦住,那人厉声询问道:“不知这位大夫为何深夜出现在黎府,又为何如此鬼鬼祟祟的出来,若是让我们知晓什么,可定然要告知黎大人的。”
那大夫一头白发,倒是越发觉得几分精神抖擞,发现如此情况之后,也依旧丝毫不担忧,反倒是忽然打量起了一旁的人,直接伸出手,扼住那人的下巴,那人便顿时吐出了舌头,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老翁。
随后再度看过去的时候,那老翁竟然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虑什么,后便连忙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笔,“你这舌苔严重的很,一看便是虚火所致,老夫现在给你开几味药,可要记得按时服用。”